離職？蘇合一時愣住。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他的兒子那麼年輕就當上了正廳級領導，他還指望兒子當上省部級領導呢！這麼大好的前程，怎麼可能離職！怔了好一會兒，蘇合道：“省長，您說什麼？離職？”孔進賢點頭。“對，離職！這是唯一能救子豪的辦法！”蘇合大手一揮，氣極交加，聲音大了起來。“不可能！怎麼可能離職！即便不跟夏家鬥，子豪也不可能離職！”孔進賢歎著氣，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片刻後，轉過身來對蘇合道：“老廳長，你過來看看。”蘇合一臉不悅地走了過來。孔進賢指著樓下站著的一個人，輕聲道：“我要砸那個人，如果那個人站著不動或離開他站著的位置，你說我砸中的機率哪個會更高些？”蘇合一時不解孔進賢的意思，脫口答道：“當然是他站著不動的機率高些。”孔進賢深吸一口氣，很認真道：“所以，子豪離職也是這個道理！他不走，夏家會砸他個半死。他走了，他們砸不中他！即便砸中了，傷也不重！”蘇合這才明白孔進賢的意思。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道：“省長，你彆怪我摳你老底，我實在不想這樣做！但是，為了保住我兒子的一官半職，我隻好得罪你了！當年貴公子出事，如果不是我那麼操作，他也進了監獄。”孔進賢搖頭道：“當時覺得那樣處理是對的，現在想想卻不然啊。說實話，那是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兒子現在還在怨我！”蘇合不解道：“怨你？他有什麼資格怨你？如果不是你，他坐牢去了！”孔進賢道：“既然孩子違法了，就應該讓法律來製裁他！讓他來承擔法律責任，而不是去幫他逃避責任！”蘇合怔怔地聽著。他完全不能接受孔進賢的這個觀點。片刻後，蘇合道：“省長，你是說當年我幫你幫錯了！”孔進賢擺了擺手。“就以當時我的認知度來說，你不是幫錯，你是幫對了！這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報恩的方式對你的原因。隨著認知度的提高，我覺得那樣對孩子後患無窮！就像你對子豪那樣！老廳長，不能再這樣對孩子了，那樣是害了他們。”蘇合臉色很難看，很不高興道：“省長，你是以這樣的方式拒絕幫子豪的忙？”孔進賢道：“不是拒絕，是實在幫不了！你想想，我怎麼幫？用權壓製楊鳴和夏家？你覺得可能嗎？如果子豪有理，我一句話的事就可以搞惦。可問題是子豪不在理啊！”蘇合乾巴巴道：“如果子豪在理我還會來找你幫忙？省長，你說幫還是不幫！”孔進賢堅定道：“幫不了！如果你願意聽我的勸告，那就讓子豪離職！說實話，如果不離職，子豪犯下的這些事，已經大大影響了他的仕途。先彆說他有被免職的可能，他這輩子或許就這個廳長級彆了！如果他離了職，楊鳴和夏家怎麼搞，都搞不動他了！”蘇合氣得轉身就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孔進賢道：“省長，你就不怕我把當年的事情捅出來？這樣的事情曝光於社會，你這個省長還有什麼社會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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