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力信帶來一個陌生人，老爺子也有些驚訝。疑惑間，關力信介紹道：“老爺子，這是我曾經的一個同事焦作安書記，現任中海市委書記。”聽說是中海市的市委書記，老爺子不由得瞟了夏陽一眼。那可是夏陽的頂頭上司。此時，夏陽也微笑著跟焦作安打招呼。“焦書記，真沒想到你會來！”話音落下，老爺子不由得怔了一下。自從夏陽嫁到楊家，夏陽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裡。極好的家庭教養和個人素質，都表現其中。對於自己的上司，以這樣的口吻說話，肯定有原因！老爺子不動聲色地看著。焦作安微笑道：“大年初一剛好到老朋友關書記家，他說要來給老爺子拜年，我就跟著來了。不會打擾你們一家子吧？”楊鳴站在關力信的旁邊，沒有吱聲。老爺子答道：“過年熱熱鬨鬨，不打擾不打擾！”於是，幾個人坐下。關力信道：“老爺子，過完年我就要離開央天市了。”這是一個比較重磅的消息。對於老爺子來說，去哪跟他都沒有關係！雖然大孫子楊鳴在關力信的手下，但他的去留不會給楊鳴帶來影響。楊鳴有些愕然。看來過完年後，省委組織部要來一波人事大調整。對於關力信的調離，焦作安心裡驚訝不已。雖然跟關力信是老朋友，可關力信對他卻隻字不提調動的事。要知道焦作安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調離中海這個是非之地！衛洋在中海參加全省縣委書記會議時，曾答應過他，說他調離中海市可以考慮。在焦作安看來，這也是間接地答應了他。年前，他帶著禮物去找衛洋。可衛洋總是不在辦公室。這讓焦作安忐忑不安。在體製內的官場上，逢年過節，是官員們接受錢物的最好時機。很多官員都深諳是這點。臨近春節，沒有特殊情況絕不外出，等著有人送禮和送紅包。可衛洋卻不一樣。焦作安收買了一個省委組織部的乾部。除了向他報告省委組織部的最新動向外，還觀察衛洋的生活和工作習性。然後，向焦作安彙報情況。春節前的那幾天，焦作安盯了衛洋幾次，但都盯不上。結果農曆二十九，卻在酒店裡遇到衛洋。當時的情況，是不容焦作安送禮的。從酒店回來，他立即給衛洋打電話。說他拿了些特產給衛洋過年。焦作安之所以說是特產。是因為特產是一般的禮物，不算行賄受賄。這也是體製內官員以此為幌子送大禮的原由。很多人就在特產裡放現金，放貴重禮物。一些官員也樂在其中，通過接收特產收受大量的現金和貴重禮物。焦作安說要給衛洋送特產，衛洋也不傻，婉拒說心意領了，謝過焦作安，就掛了電話。衛洋不收禮，焦作安就知道自己的調動有點懸。沒想到還真的懸了！關力信都知道人事調整的事，可自己卻一無所知，看來調離中海不可能！這時，耳邊傳來老爺子問關力信的聲音。“關書記，離開央天，準備調到哪兒去？”關力信道：“可能回省裡，具體是哪個部門還不清楚。”老爺子道：“不管是哪個部門，能回到省裡，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關力信道：“老爺子您說得對，回來就是一個好機會！但是，我是警察出身，還是希望乾回老本行！”聽到這裡，焦作安心裡不由得一怔。關力信回省城，難道奔著公安廳去？不可能啊！公安廳廳長的位置沒有空缺，史當理在坐呢。難道要史當理移位，讓關力信坐下？想到於此，焦作安又是搖頭。就憑著史當理跟省長孔進賢的關係，誰敢動他？除非史當理官升一級！這樣想著，焦作安腦子有點兒亂。官場上的事很微妙，往往你認為不可能的事，他偏偏就成為事實！這次跟著關力信給老爺子拜年，也是焦作安突然冒出的一個想法。不隻是想緩解一下跟楊鳴的關係，更是想拉近跟楊鳴的距離。不管怎麼說，緩解關係總比敵對下去，結果會好很多！雖然關力信有些不情願帶他來，但焦作安還是想著法子，讓關力信答應了下來。當然，關力信並不知道焦作安跟楊鳴的微妙關係。整個拜年時間不到半個小時。楊鳴和夏陽一直陪在旁邊，除了前麵打招呼外，楊鳴和夏陽都沒有插話，靜靜地聽著。從楊家出來，焦作安不禁問道：“關書記，年後你調到哪裡？你應該知道的，不可能不知道！”關力信真誠道：“我還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可能不告訴老爺子！”焦作安微微點頭。關力信這句話，讓他相信關力信確實不知道他將調往何處！頓了片刻，焦作安道：“老爺子威武，原來在京城是什麼職位？”關力信笑了笑。“老爺子叫楊拓，你說他是乾什麼的？”焦作安頓時愣住。楊拓，原京城國家級副職領導，其父親楊鍺是赫赫有名的將軍！焦作安這才知道，楊鳴有多麼不可惹！原來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一直明裡暗裡想收拾他。現在就把他放在那裡，自己都不敢上去！見焦作安不吱聲，關力信笑道：“你原來一直不知道楊鳴和夏陽的真實背景？”焦作安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都太低調了！從不張揚，從不提及。我明白該怎麼做了！”最後一句話，關力信甚感奇怪。“你說什麼？你要該怎麼做？”焦作安笑了笑，把話扯開。“關書記，謝謝你，今天把我帶過去拜年！其實，我也不想在中海呆下去。不知道過完年，人員大調整有沒有我的份！”關力信道：“中海市是北東省的重要工業城市，很多人削尖腦袋往裡鑽。你可好，竟然還想出來！”焦作安道：“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想換個環境。我看你跟楊家的關係不錯，有些事得請你幫我一下。”用愛發電，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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