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笑道：“想讓蘇子豪成為大英雄，想讓他立功受獎！”陳啟東歎了口氣，無奈道：“他的臉皮還真的夠厚，明明是他把咱們的行動搞砸了，還來搶功勞！真是不要臉到天下無敵了！”楊鳴道：“這次是公安、檢察和咱們紀委進行聯合調查。調查結果出來，看他還有沒有臉邀功！”蘇合從金水的辦公室出來，徑直走出了省委大院。不一會兒，蘇子豪的母親紅小萍開著車子停在蘇合的身邊。蘇合看了看，坐上車去，揮手道：“走吧，到醫院看看兒子！”紅小萍轉臉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蘇合，隨口問道：“金水怎麼說？”蘇合沒有吱聲，臉色有些難看。紅小萍邊踩著油門向前，邊說道：“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金水肯定沒有什麼好話！”蘇合搖頭。“不僅沒有好話，可能還要給子豪處分！”紅小萍猛地刹住了車，氣急敗壞道：“怎麼又是處分？又降一級？就是你縱容子豪這麼做！什麼立功，什麼縮短處分期限，什麼回到副廳！你出的點子都在害兒子！現在你滿意了吧，兒子連個正處都保不住！”本來蘇合心情就不好，被紅小萍一頓數落，氣更不打一處來，大聲道：“你還有完沒完？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喳喳什麼？”這時，後麵傳來了汽車喇叭的催促聲。紅小萍氣惱地瞥了蘇合一眼，踩著油門往前去。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到了醫院門口，紅小萍把車停在路邊，轉頭對蘇合道：“你現在給我說說，金水那裡是什麼情況？不要一會兒當著兒子的麵，我又跟你吵起來。”蘇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把金水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紅小萍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控製了情緒。待蘇合說完，紅小萍果斷道：“不等他們處分，咱們子豪先炒了他們！”蘇合皺著眉頭盯著紅小萍。“你又來了！你是想讓子豪辭職？”紅小萍道：“老蘇，你該醒一醒了！當官是講命水、講運氣的。咱們家子豪最高的官也就是正廳了。再這麼折騰下去，不僅上不去，還會打回原處！甚至還會更低！”蘇合不屑道：“婦人之見！”紅小萍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蘇合的肩膀上。“你男人之見！為什麼兒子一直節節敗退？蘇合，兒子的官路已經被堵死，為什麼非要走哪條路不可？賺錢的路已經向兒子敞開，為什麼不能讓他走這條路？蘇合，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堅決跟你離婚！”“離婚”兩個字從紅小萍的嘴裡蹦出，把蘇合嚇了一跳。大聲道：“你瘋了？這個年紀還鬨離婚！”紅小萍悲憤道：“這跟年紀沒有關係！我受夠了！不信，你就試試！”看著紅小萍一臉的倔強，不像是開玩笑。蘇合是個極其要麵子的人，這個年紀，還被離婚，他的麵子往哪兒擱？這樣想著，蘇合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思忖了片刻，蘇合道：“這樣吧，兒子的事，由兒子決定，咱們倆都不摻和！”一直固執不肯退讓的蘇合，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實屬不易。況且，紅小萍有信心說服蘇子豪。紅小萍點了點頭，啟動車子駛進醫院。不一會兒，夫妻倆走進蘇子豪的病房。此時，夏露露正給蘇子豪削著蘋果，正一口口地喂著他。蘇子豪靠在床上，刷著手機。看到蘇合和紅小萍走進來，夏露露道：“爸，媽，你們來了！那我先回去了，我媽電話來說，寶寶見不到我，吵得厲害。”紅小萍撇了撇嘴，不屑道：“一個孩子都帶不好，你媽是怎麼做媽的？當媽沒有當媽的樣，做外婆也沒有做外婆的樣！”一向逆來順受的夏露露，突然大聲道：“你怎麼說我都行，你沒有資格說我媽！寶寶是你的孫子，你帶了嗎？你不帶，就不要對我媽說三道四！”說完，夏露露直接把蘋果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了出去。蘇家一家三口頓時怔住。這是夏露露嫁到蘇家後，第一次敢這麼大聲地說話。且直接把婆婆嗆了回去。片刻後，紅小萍反應了過來，衝著門口大聲道：“反了，她真的反了！子豪，這種老婆還要來乾什麼？”氣極之下的紅小萍，挑撥兒子和兒媳婦的關係。蘇子豪眼睛不離手機，無所謂道：“可以啊，明天就跟她離婚去！”蘇合拍了拍蘇子豪的頭。“好了，彆聽你媽的！剛才是你媽說話有點過了！你說露露就好了，你說她媽媽乾什麼？你這是沒事找事！”蘇子豪沒有再吱聲，繼續刷著手機。紅小萍歎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蘇合也不吱聲，也在旁邊坐下。蘇子豪抬了一下眼皮。“爸，媽，你們有話就說。”紅小萍抬頭看了看蘇合，認真道：“你爸剛才找金書記去了。”蘇子豪來了興趣，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看向蘇合。“爸，金書記說什麼了？”蘇合瞥了一眼紅小萍，直接道：“他說你破壞了他們的這次大行動！”蘇子豪猛地震住。他以為，就憑著他被趙玲槍擊而傷，不管怎麼說，金水都得把一份功勞給他！沒想到，金水開口就說自己影響了行動。這樣的說法後果很嚴重！他不僅功勞撈不到，還有可能受到處分！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來，隻要他能截住趙玲外逃，聽不聽指揮都不是事！沒想到，金水根本不管自己受不受傷，出口就說自己是破壞分子！怪不得，自己受傷住院以來，省紀委的人沒有一個來探望。來的都是公安、檢察和紀檢調查組人員。見蘇子豪發怔，紅小萍道：“兒子，咱們不管他說什麼，咱們先炒了他再說。”蘇子豪向紅小萍擺了擺手。“媽，你先彆插話，聽我爸說。爸，金書記是怎麼說的？具體些。”於是，蘇合把金水的話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蘇子豪聽罷，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地吐出來。轉頭對蘇合道：“爸，你趕緊聯係京城的領導。是說得上話、能壓得住金水的那種級彆的領導。咱們鬥不過金水，讓京城領導來鬥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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