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歎了口氣，無奈道：“領導，如果金書記照您這麼想就好了。正如您所說的，子豪至少也拿個三等功。可子豪不僅沒拿倒，卻被省紀委通報批評了！”電話裡一下子沒了聲音。顯然，京城的領導也被這個消息所驚住。雖然他的級彆跟金水的一樣，可他在京城啊！他可是上級部門的領導，部門級彆還是比金水高的！見電話裡一直沒有聲音，蘇合道：“領導，通報批評的文件已經下發，您看能不能挽回？趙玲的案子，從發現她外逃，到阻止她出去，子豪都立下了汗馬功勞！”領導終於開口道：“老廳長，這樣吧，我先把情況了解清楚，我再給你電話。我現在先掛了！”蘇合趕緊道：“領導，我和子豪有沒有必要去找金水？”領導沉吟了片刻。“子豪不要去，你可以去。子豪要去，必須等我把情況了解清楚後再說！隻是你去找金水，你說些什麼呢？如果你去金水那裡大吵大鬨，會恰得其反！”聽京城領導這麼一說，蘇合一下子就沒了方向。到底去還是不去，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片刻後，蘇合道：“我還是等你找金水再說吧，看看他怎麼跟你說。”領導道：“好，那就等我！”掛了電話，蘇合想了想，電話給蘇子豪，讓他馬上回來。把這一切辦好，蘇好怔怔地坐著。他知道，既然金水敢這麼做，京城領導再怎麼樣。蘇子豪受處分之事，無論如何是挽不回了！這幾年蘇子豪一直走下坡路，儘管他不餘遺力地在後麵推著他，頂著他。可他禁不住地一直往下滑。京城領導出麵相幫，竟然也幫不了！兒子當官的命數難道真的就此終結？回歸家族企業才是他的重生之路？蘇合苦苦地思索著，原來堅定讓兒子走官場之路，現在竟然也有點鬆勁了！這時，夏露露抱著寶寶從樓上下來。看到蘇合愣坐著，夏露露走到蘇合跟前，低聲道：“爸，您剛才的電話我都聽到了。與其這樣折騰，不如就聽媽媽的，讓子豪辭職回來吧。這樣辭職，咱們還有麵子！不要等到……”說到這裡，夏露露停了下來。蘇合這麼精明的人，知道她下半截話的意思。從不聽彆人意見的蘇合，這次卻微微地點了點頭。“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就擔心子豪不願意！”夏露露道：“子豪被降到正處的時候，他是要辭職的。是我們不讓他辭職。現在我們都支持他，他可能辭得更快！”蘇合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啊！他現在考慮的問題跟原來不一樣了！”蘇合心裡明白，蘇子豪現在百分百不願意辭職，就是因為夏陽到了財政廳。他知道，即便他再怎麼做工作，蘇子豪也不會放棄國庫處處長這個位置。可這樣的話，又不好向夏露露直接說。雖然夏露露是夏陽的堂妹，可夏露露基本跟夏陽沒了往來。現在說蘇子豪是因為夏陽，不願意辭職，夏露露會怎麼樣？這時，寶寶吵了起來，。夏露露道：“爸，我帶寶寶出去走走。你剛才不是電話讓子豪回來嗎？如果您願意要我一起做子豪的思想工作。我就在門口哄哄寶寶，子豪回來，我就跟著進來。”蘇合擺了擺手。“你帶寶寶遛達去吧，子豪不願意，誰勸都沒用！”夏露露應了聲，把寶寶放進嬰兒車，推著車子往門外去。此時，在省委常委、副省長衛洋的辦公室裡。金水和衛洋坐在沙發上，衛洋吐著煙霧道：“金書記，你這次把京城那位領導得罪了！在通報出來之前，你應該打個電話，告知他一聲。”金水彈了彈煙灰，很認真道：“如果告訴他，對蘇子豪的通報批評也就沒了下文！像這樣的情況，必須先斬後奏！否則，你什麼都做不了！”衛洋道：“通報出來了，你怎麼向京城領導交代？”金水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道：“我為什麼要向他交代？如果說真要交代的話，我可以告訴他。這樣處理蘇子豪已經給了他很大的麵子！他間接地放走了幾個外逃的腐敗分子。直接造成了趙玲的自殺！如果認真追究下去，豈能一個通報批評了事？”衛洋嗬嗬著，給金水添了點茶，一字一頓道：“無欲則剛在你身上表現得淋漓儘致！我知道，你有事也不會去找京城那位領導幫忙。可萬一，你有事剛好是他分管的工作。到時候你要不要去求他？如果你鐵定不會去求他，那另當彆論！可如果你非得求他不可，你怎麼辦？如果不出我所料，如果你去求到他。他肯定直接拒絕！不為彆的，就為你當年拒絕他一樣！”金水嗬嗬笑道：“問題在於，我沒想過要求他。我不會給他機會報複我、埋汰我！不過，他還會電話找我的，到時候我會把情況跟他講清楚。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蘇子豪的所作所為，隻是看在蘇合的麵子上幫一把。”衛洋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如果他電話過來，你得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解釋清楚。哦，對了，楊鳴現在怎麼樣？”金水端起杯子喝了幾口茶，滿臉的寵溺道：“那小子還真不錯！正在捋果子酒業收購六七酒業最後的查實工作。昨天我把他就任第一監察室主任的事，跟他聊了聊。他很高興，不僅謝了我，也謝了你！”衛洋嗬嗬笑道：“他不罵我就行，我卡了他那麼久！”這時，金水的手機響起。金水順手拿了過去，看了看，笑道：“嗬嗬，我說呢，京城領導的電話！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看來火氣不小啊！”衛洋看著金水響個不停的手機，低聲道：“接吧，該解釋的一定要解釋清楚，絕不能有半點含糊！咱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蘇子豪，得罪上麵的人！”金水點了點頭，把電話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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