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寧自師拿著手機走了進來，衝著江輝道：“市長，包廂已經訂好了！”江輝微微點頭，衝著陳啟東道：“陳主任，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陳啟東不假思索道：“市長，那要看您怎麼看。第一，如果我跟您有眼緣的話，你會滿意我。這樣對於您來說，肯定是好消息。第二，如果我的一言一行你都不滿意，那樣肯定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江輝突然就鼓起掌來。“不愧為辦公室主任，回答得天衣無縫！看來楊市長給我選的這個主任，還真不錯！比較合我的胃口！”剛才江輝說，是省委組織部強製性地給他配陳啟東這個辦公室主任。現在又說是楊鳴給他選的。把這件帶著隱秘的事情，抖落得清清楚楚。市府辦主任是楊鳴選的，省委組織部強製配！一直插不上話的寧自師怔怔地聽著。聽著江輝對陳啟東的讚賞，心裡嫉火頓起。本來他以為辦公室主任非他莫屬。畢竟他在辦公室負責全麵工作，成績突出，得到幾個領導的賞識。可得知辦公室主任從省外空降而來時，他的心跌至穀底。現在江輝又把陳啟東當作心腹，不僅對陳啟東嫉恨有加，對楊鳴更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憤恨！可目前他所處的地位，他再怎麼嫉恨憤恨，也不敢對陳啟東和楊鳴怎麼樣。陳啟東得到江輝的讚賞，不管這種賞識是真是假，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雙手打揖道：“謝謝市長，您過獎了！有做得不到的地方，還請市長您多多批評指正。”江輝揮了揮手。“你不必客氣，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晚上見！”陳啟東說好，就退了出來。寧自師也想跟著退出，江輝把他叫住。“寧主任，你等等。”寧自師趕緊住了步，哈著腰道：“好，市長！”江輝道：“你現在過去把楊市長給我叫過來。”寧自師趕緊道：“好，我就這去。”到了門口，卻見陳啟東往電梯去，寧自師追了上去，輕聲道：“主任，您等我一會兒，我去叫楊市長。”陳啟東點頭道：“我到樓下等你吧。”寧自師邊往楊鳴的辦公室去，邊說道：“好！很快的！”……幾分鐘後，楊鳴走進了江輝的辦公室。此時，江輝正跟秘書程時說著話。看到楊鳴走進來，兩個人立即就停了下來。楊鳴微笑道：“市長，我來了！”江輝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微笑道：“楊市長，請坐，請坐！”楊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程時跟楊鳴打了聲招呼，給楊鳴倒了杯茶，轉身走了出去。江輝在楊鳴的對麵坐下，微笑道：“楊市長，剛才陳啟東主任報到了。今天晚上我在大時代給他接風！”楊鳴瞬間怔住。堂堂的一市之長，為市府辦的主任就職接風！江輝唱的是哪一出？他又想搞什麼鬼？楊鳴沒有吱聲，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麼。江輝以為楊鳴驚訝，會說一些台麵上的客氣話。沒想到楊鳴卻一聲不吭。側頭看著楊鳴，發聲道：“如果楊市長有時間的話，我想請楊市長一塊兒參加。”楊鳴端起杯子喝了幾口茶，微微點頭道：“市長，按官場上的規矩，陳主任級彆不夠啊！您一個正廳級領導給他一個正科級乾部接風。他當然是風光了，但是，您……”說到這裡，楊鳴沒有再說什麼。他下邊要說什麼，江輝心裡應該知道。江輝嗬嗬笑道：“楊市長啊，按級彆來說，陳主任確實不夠級彆我為他接風。可我今天晚上為他接風，不是以市長的身份，而是以兄弟的身份！”楊鳴再次怔住。江輝以這樣的方式逼著他和陳啟東站隊呢！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跟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劉海全的“江輝是市委書記的最佳人選”有關！江輝把陳啟東當成了“兄弟”，當成了“自己人”！頓了片刻，楊鳴微笑道：“陳主任知道市長您把他當兄弟，他今天晚上恐怕睡不著覺了。”江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楊鳴，一字一頓道：“楊市長，你是個聰明人。我之所以把陳主任當兄弟，首先是把你當兄弟！”江輝說出這樣的話來，楊鳴一點兒不覺得奇怪。江輝拉他站隊，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楊鳴高興地站了起來，躬著身子道：“謝謝市長的厚愛！有市長這麼待我，我在天火要乾出一番事業會更加得心應手！”這番話，間接地表現出楊鳴要在天火搞“政績工程”的野心。這也符合江輝的猜測。楊鳴這麼年輕，搞“政績工程”，繼續往上爬，是很正常的行為。既然楊鳴你想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那咱們也就互相利用吧。你那強大的背景和靠山，多少也能幫我一把！這樣想著，江輝站了起來，高興地拍了拍楊鳴的肩膀。“放心吧，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今天晚上，咱們好好慶賀慶賀！”楊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市長，要不要把許書記一塊兒叫上？”江輝怔了一下，抬眼看向楊鳴。“你希望叫上他嗎？”楊鳴搖頭。“不，是市長您設的宴，你來決定！”江輝詭異地看了看楊鳴。“如果是你設的宴，你會不會叫上他？”楊鳴毫不猶豫道：“市長，您要聽真話嗎？”江輝眼睛緊盯著楊鳴。“當然！”楊鳴道：“我會把他一塊兒叫上！市長，我跟您不一樣。我就是個剛上任的小副市長，我需要的不隻是您的支持，我也需要來自許書記的支持。您現在是市委書記的最佳人選，不久您就要坐上書記的位置了。您請不請許書記，對您都沒有影響！”一番話，專選江輝喜歡聽的說。也表明楊鳴想借助外力穩固自己地位的迫切心理。而且這種心理特彆真實，完全沒有掩飾。江輝道：“說得好！不過，許書記的有些話，你是不能相信的。”楊鳴不由得抬眼向江輝看去。他一直以為江輝心機很重，沒想到竟然說出這麼沒水準的話來。頓了片刻，楊鳴道：“市長，許書記說的哪些話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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