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輝毫不猶豫道：“要！為什麼不要？不能壞了咱們的規矩！該收多少還得收多少！既然王萬騰的嘴堵上了，那就是安全的！”海裡趕緊道：“好的，書記，我明白！亞盛集團要的那塊地皮，要不要馬上批下來？這件事楊鳴親自來過問了！”江輝沉思了一會。“這個事不能拖，再拖下去，亞盛和恒華真的就轉頭走了，不在天火投資。這可關係到我新上任書記的政績問題。馬上批了吧。”海裡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回扣還要不要收？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江輝問道：“大概是多少？”海裡回答。“大概有四百萬左右！”江輝想了想。“你看情況吧。如果梅子主動給，你就收下。她不主動給，你就不要問。主動給和你開口索要，是兩碼事！”海裡應道：“好！梅子這個人不會主動給的，即便我開口，她也不一定給！”那就不要問！她跟楊鳴的關係非同一般。楊鳴現在盯著我呢，隻要發現我的一些不是，他會立即跳出來置於我死地！”海裡道：“回扣是我拿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楊鳴要找也是找我，不會去找你！再說了，梅子是生意人，更是個明白人。拿下這麼大的一塊地皮，她應該知道怎麼打點。”聽海裡這麼一說，江輝的心定了下來。微微點頭。“好，你看著辦！如果感覺不對勁，千萬不能收，哪怕她給了你一千萬，都不能收！”海裡道：“好，我知道了！書記，您剛才說梅子跟楊鳴的關係非同一般，他們會不會是那種男女關係？”江輝眼睛亮了一下。這個問題，自梅子在天火出現，他早就注意到了。看著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他從側麵了解了兩個人的過往。感覺他們什麼都沒有。可又感覺到他們什麼都有！他為此觀察了楊鳴和梅子的交往，兩個人見麵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特彆是梅子，看著楊鳴，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江輝找人盯住了梅子。可除了工作，他們兩個私下並沒有交往。江輝甚是奇怪，他們是不是通過什麼秘密方式暗渡陳倉？現在海裡提及兩個人的關係，江輝更是大感興趣。楊鳴已向他公開表示，隻要查到他有貪汙腐敗行為，絕不手軟！那是明著向自己挑戰來了！他奶奶的，你讓老子不舒服，老子也要讓你不好過！這樣想著，江輝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表麵上是看不出來的。必須通過仔細觀察才知道。”海裡一下子就聽懂了江輝的意思。隻要抓住梅子和楊鳴之間的男女關係，就不怕收梅子的回扣！沉思片刻，海裡說道：“書記，您放心吧，我會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江輝道：“不僅要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要製造機會讓他們發展關係！”海裡心領神會，嘿嘿笑道：“書記，放心吧，我會給他們製造機會的！”江輝跟著嗬嗬笑起來。……一通電話打了十多分鐘，海裡掛了電話。然後，拿起包包就往辦公室外麵去。雖然江輝讓他不要去了，王萬騰的嘴堵住了，安全了！但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在海裡看來，辦總比不辦的好。反正兒子也要出國，晚辦不如早辦好！重要的是，海裡也有了自己出去的念頭。他心裡清楚，他貪了那麼多，他遲早要走丁長根的路子。且他也看明白了，不管現在江輝跟自己怎麼稱兄道弟，自己再怎麼為他斂財。一旦涉及到江輝的利益，讓他感到危險，他就得成為江輝的炮灰！海裡拎著包下樓，往省城原寧市去。……江輝給海裡打完電話，心情舒暢地點上一根煙，看著門外默然地抽著。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再到昨天晚上的驚嚇，再到今天卓野給他傳來的好消息。大起大落，無不彰顯著他的運氣爆棚！一根煙抽去了三分之一，江輝突然想到了聞同林。從昨天晚上發生情況到現在，聞同林一直沒有給他電話彙報情況。到底怎麼回事？江輝坐直身子，想給聞同林打電話。剛把電話拿起，手機就響了起來。江輝拿過手機看了看，竟然是聞同林打來的。江輝有些不高興，看著響著的手機不接。待手機鈴聲準備停的時候，江輝接過電話。“喂，同林局長。”聞同林道：“江書記，昨天晚上我突然執行任務去了。手機全部關機，我剛回到天火。胡所長剛才向我彙報了昨天晚上的情況。”江輝終於吐出了一口氣。心裡的疑惑打開，輕聲道：“你覺得該怎麼處理？”聞同林高興道：“書記，不用我們去處理。我剛才打電話到原寧了解了一下，王萬騰完全推翻了他昨天晚上的供詞。他說他跟海局長隻是認識，沒有更多的交往，更沒有幫他轉賬。所以，書記，這個你放心好了！”江輝不動聲色道：“你說，王萬騰為什麼突然翻供？”聞同林沉默了片刻，認真道：“我想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受到了外來的壓力。二是他確實跟海局長沒有關係。”江輝繼續追問。“你更趨向於哪個？”聞同林毫不猶豫道：“當然是第一！這也說明了書記您的厲害！”不愧為公安局副局長，他一眼就識破那是江輝所為！據他了解，是原寧市公安局副局長卓野見了王萬騰一麵後，王萬騰就翻供了。之後怎麼審就一口咬定，他跟海裡隻是認識，沒有過多的交往。更沒有幫海裡轉什麼賬！聞同林道：“書記，這個外來壓力真的很及時啊！”江輝不想聽聞同林再繼續說下去，打斷道：“同林局長，雖然王萬騰的嘴暫時堵上了，你還是不能放鬆警惕。隨時做好準備，王萬騰隨時都有可能，又供認回來！”聞同林心裡明白，江輝在原寧市公安局裡有人！而且這個人就是副局長卓野！聞同林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江輝，他知道是卓野所為！可試探了幾次，江輝卻不想讓他知道更多。隻好直接提醒道：“書記，我聽說王萬騰突然閉嘴，跟原寧市公安局的卓局長有關！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對卓局長很不利！他肯定會被盯上，你彆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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