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嬤嬤離開,裴炎突然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明知她不是普通人,怎麼可以做這樣的規矩約束她,我雖喜歡她,卻也沒有想過用這樣的方法讓她低頭,如今,我們年紀小,我與她也隻是接觸,還未曾入心,你們這樣豈不是讓我難堪,讓她討厭我。”
淑玲跟許伯立馬跪下請罪。
裴炎冷靜了半響,他自小就被嚴厲教育,又經過這一路追殺,早不是懵懂孩童了,該做什麼他知曉,卻被他們兩心急的給攪和了,歎口氣的垮下肩膀,心裡難受,可是,他就算在心智成熟也不過是個小孩,喜歡她,卻不知如何才能討得她的歡心,又不知如何入她的眼。
難過了一會,又歎口氣。
“算了,嬤嬤還算有心讓我過去,以後我就在那邊陪著她,以後你們在不可說這樣不中聽的話了,這裡不是咱們家,咱們家也沒讓你們說這樣的話”
淑玲跟許伯羞愧得把頭低得更低,“是,少爺教訓得是,這裡是楚國,楚國的民風本就粗野,是我們多話了。”
裴炎緊抿了下唇,“起來吧,以後不要在跪了,你們忘記你們現在是我的父母,哪有父母跪兒子的。”
淑玲跟許伯趕緊起身,“少爺……不是,炎兒,你去那邊平日學習怎麼辦,你這個年紀該放學才是,難道真要做下人。”
裴炎沉思了一下,“先等等,廟裡的事還沒有完全解決,小姐不是說了要請先生給女孩們開智,到時我問問,或著我自己學習,那些功課我早看過,沒有先生也能學,父親曾也進過榜有功名在身,或者父親教導我也不差。”
許伯有點為難,他是以武入榜又不是以文,雖然讀過書,也算文武雙全,但給少爺做先生萬萬不能。
剛想說明,裴炎就吩咐收拾自己的衣服要到那邊去。
這事還沒說就放下了,兩夫妻隻得送裴炎過去,又立馬去了房內跟小姐道歉,梅若林淡淡瞥他們一眼。
也沒理會。
兩人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他們本來高傲是絕不會跪外人,卻在梅若林麵前心服體服的跪著,特彆是挨打之後更是心生恐懼冷汗直流,裴炎連忙上前解釋求情,“小姐,爹娘知錯了,還請小姐原諒他們,他們都是心眼極好之人,對小姐並無不敬。”
梅若林手裡捏著個布團用筆畫著小人五官,她麵前放著個小框,裡麵放著各種絲線布塊,秀兒站在旁彆邊做著一個個更小的布團。
她不敢說話,她剛才一來,就被小姐指揮著找布線筐子做布團子,小姐說要用團子做布娃娃,奇怪,小姐這樣的人也會玩布娃娃?
悄悄撇著這一家子,怪可憐的,秀兒琢磨著還是張口求情,“小姐……”
梅若林瞥她一眼,隻是一個平淡的眼神,就嚇得秀兒把剩下的話咽下去,立馬低頭做著手上的活。
“對我並無不敬?裴炎,我留你是做我的下人,不是讓你父母來訓導我做什麼好女兒,這叫並無不敬?哼,你們是什麼人我不想了解,不要拿你們那一套來對付我,我可以留你們,也可以讓你們死。”
裴炎瞬間慌張,晶亮的眼框立馬泛起水珠,心裡委屈至極。
好無情的小姐。
許伯跟淑玲都白了臉。
翠萍嬤嬤在外麵端了新泡好的奶水進來,聽到這個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岔開話,“小姐,外麵的海鮮宴還沒完,你走了,大家都不敢動筷子,還有劉裁縫她們等著拿銀子,也被小姐嚇得不行,小姐還請你息怒啊。”
“小姐你一向憐憫疼愛下人,你之前已經懲罰過他們了,還請小姐寬宏大量,裴炎這孩子以後就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看給他個什麼活?”
梅若林也沒真想讓人死,既已懲罰過,也不會在懲罰。
她捏起幾個布團子用針線縫到一起,好一會才慢悠悠道,“起來吧,外麵的花圃被海水泡過,已經有些萎靡不起,裴炎去把所有的花草全鏟了。”她從袖子裡摸出個小布包丟到桌上,“把這裡的花種子種上,以後這片花圃就由你負責。”
“小姐……”
許伯跟淑玲都一怔,立馬就想阻止,少爺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裴炎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花匠,不過,他立馬就阻止的父母的抗議,拿了花種臣服的低聲回道,“是,我一定好好做。”
兩夫妻心中歎口氣也沒在作聲,梅若林也沒在說什麼生氣的話,讓他們去把宴席主持完結在過來。
外麵的小丫鬟們聽到小姐沒有生氣了,終於放下提著的心,繼續上桌吃飯,本來都年紀小也沒有想太多,不一會就吃得無比熱鬨。
蕊心算是個明事理的精明丫頭,從剛才小姐的話中大概明白許伯跟淑玲姑姑怎麼得罪小姐了,她怔怔的。
想了一會,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曾經父母也要她柔順賢惠,要學著多乾活以後到了夫家才不會被丈夫婆婆退貨,才不會被婆家辱罵是懶骨頭,哥哥去上學,父親腳斷,母親身弱,她做為最大的女兒就得撐起整個家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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