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林回到樹林,一揮手,對著一個大樹頂端彈去一隻藍色火花,那火花像箭一樣飛過去,插進某個看不見的物體上。
隻見看不見的東西被火燒開,露出被層層海草纏住,掛在樹枝上而動彈不得的娃娃,娃娃全身濕透,畫在臉上的五官已經模糊不清。
梅若林扶了下額頭。
這個海蒂洛……把她的娃娃蹂躪成這樣。
她又一揮手,娃娃從樹上掉下來,因為全身濕透了,它連站都站不住,濕噠噠的一團堆在地上像塊爛抹布。
娃娃眨巴了一下模糊的眼睛,顯得特彆的委屈。
“這身體果然還是不能長久使用,趁著這時候換個你喜歡的身體吧,海蒂洛怎麼說也是這裡的海神,能力不比你差,你被他困住也沒什麼可說。”
她想了會,伸手向娃娃抓了抓,娃娃身上冒出一個紅色的透亮珠子落到她的掌心,收掌在展開,珠子就消失了。
門口,秀兒焦急不已。
她不時的在大院門口向外張望,裴炎也坐在台階上死死盯著路口,直到看見梅若林嬌小的身影出現,兩人刷得一下就跑出去。
“小姐,小姐……”
秀兒快哭了,剛才她都被嚇得半死,還以為自己當時就要人頭落地,要不是裴炎拉著她跑了,那會她已經尿褲子。
裴炎緊繃驚恐的神色一鬆,一向冷淡的臉上也是粘了淚痕,他在怎麼成熟裝大人,但還是個正常的孩子,在萬丈雷霆威壓之下沒有哭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當父親怨毒的要殺他時,便是這樣恐怖,那置他於死地威壓讓他瞬間失去行動。
如果不是母親身邊的護衛們拚死把他帶出來,他早已化成了灰。
如今,比父親還要恐怖的威壓,讓他想起絕情狠毒的父親,慘死連屍骨都被揚了的母親,他隱藏在心裡的無邊的痛苦怨恨。
他奔過去就緊緊抱住了梅若林的身體,一下就哭出了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停不下來,“小姐……”
他這麼一哭,把本來還硬憋著就快嚇哭的秀兒也弄哭了,她也一把抱住兩人,哇哇的大哭特哭。
“小姐,秀兒嚇死……到底出什麼事了,嗚嗚嗚,秀兒不明白,是誰……嗚嗚,為什麼要嚇我們,嗚嗚,秀兒好怕,嗚嗚嗚……”
她都是懵的,完全沒發現出什麼事了突然就變成那樣,剛開始還以為是小姐在嚇她,因為小姐也有這樣的恐怖威壓,但突然,她就發現不是,而是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針對她們,說不明白怎麼做的,但比小姐的還恐怖。
梅若林抽了下眉頭,倒也沒推開這兩個哭成淚人的家夥。
直到好一會,裴炎才哽咽鬆開手查看她的臉跟身上,“你有沒有受傷,是誰,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即使知道梅若林無人能傷,他還是擔心不已,又恨自己能力不足既不能保護她,又不能跟她一起承擔危險。
秀兒也擦著眼睛抽著鼻子關心不已,“是啊,小姐,怎麼樣,是誰這樣對咱們……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把壞人打跑。”
梅若林拍開兩人的手翻了個白眼,“你們什麼時候看到我受過傷,秀兒,你從我出生起就跟了我,是白跟的嗎,當時的情況叫你閉嘴離開,你還敢嘰嘰哇哇的囉嗦,連裴炎十分之一的警惕都沒有,那天死了都不明白是怎麼死的。”
秀兒不服氣的撅起嘴。
她這不是關心則亂,一下忘記小姐的厲害嘛。
而且她就一個普通人,能有多少警惕,裴炎是有武功的比她們本來就警惕些,她也不非嘰嘰哇哇的囉嗦,是真想知道小姐是否有接骨治病的能力。
小姐跟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追著問,心裡很委屈,便紅著眼框又抽泣起來,“秀兒也不是非那樣,小姐……秀兒的姐姐自小殘疾,因為殘疾乾不了活,不能像我一樣賺錢,又一直找不到好的婆家早就被爹嫌棄,去年,爹不想在養她,收了一瓶酒就把她嫁給村裡的老潑皮,她隻比我大一歲,那老潑皮已經四十多了,虐死了三個老婆,姐姐落到她手裡活不長的。”
“小姐,你不知道姐姐是為了救我才摔斷了手,她比我聰明比我漂亮伶俐,現在卻過著這樣的日子,我……去年,她出嫁前托人給我帶了話,求我能救她出火坑,可我……我又有什麼辦法救她,我早已經被爹當成畜生賣給人牙子,層層轉手才賣給了柳府,成了最低等的粗使丫頭,我沒能力也沒錢救她。”
被各種轉賣的艱辛,秀兒並沒有說,她好不容易到了柳府安定下來,迫不及待的托了信回家,而從家裡轉回來的信卻是姐姐的求救。
她有多絕望沒人知道。
今天突然看到小姐給人接骨,雖然小姐說自己是胡說八道沒救人,可她也意識到小姐本來就不是普通人,即使不是大夫,可她的能力說不定能救姐姐。
隻要姐姐的殘疾好了,她把自己的月錢拿出來給姐姐贖身,讓姐姐重新嫁個好婆家過上好日子,肯定能行。
秀兒跪在地上大哭,“求求小姐開恩,救救我姐姐,隻要能讓她的手好起來讓秀兒做什麼都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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