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聲音幽幽暗暗、昏惑不已。
仿佛自整個屋子裡麵的每一個角落之中,每一個縫隙裡麵響起來一樣。
像是有千百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聲音,兀自在張小富的耳朵裡麵打轉,使得他雙腿不住地軟,涕泗橫流,直接從床榻之上翻滾了下來,撲在了地板之上。
他淚眼汪汪地望著麵前跳動的燭火:“神仙神仙,你終於又來了,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呀,您是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看著我爹死在我的麵前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真的要悲痛欲絕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那火焰頓時劇烈地跳了兩下,發出了一聲極其嘲諷的笑聲,旋即,混雜成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響了起來:
“你這蠢貨,在我麵前還在演戲,你爹不是你親手掐死的嗎?你這樣的貨色,豬狗都不如。”
張小富雙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蛋,將臉上橫流而下的淚水混合的涎水全部擦掉,然後臉上擠出了濃濃的諂媚的笑容。
他衝著麵前的火焰邦邦邦地磕了幾個響頭:“爺!您是我的爺!之前您給我的能力確實挺強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求求你再給我點能力吧,我不要多了,我每天能夠賺一萬兩,每天能夠換不一樣的女人睡覺,每天有美味的血痂可以吃……”
“你這蠢貨,你在老子這裡許願是吧?不過本座剛好可以滿足你的願望……把你的手臂伸過來……”
這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誘惑。
張小富強行撐起了自己的身子,趴在了桌子之上,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左手手臂。
下一秒,他麵前的跳動著的火焰直接從蠟燭之上飛了下來,須臾之間,竟是幻化成了一隻金屬材質的筆。
筆尖接觸到了他的肌膚之上,開始兀自勾勾畫畫。
然而也就在此時。
張小富的雙瞳之中,忽然爆發出了一圈難以形容的赤色火焰。
這火焰燃燒起來化作了兩根火焰鎖鏈,直接纏繞向了麵前的生花妙筆之上。
同時張小富的身體之中,一隻大手直接鑽了出來,伴隨著這鎖鏈,一把捏住了這一支生花妙筆。
祁樂身形從張小富的身體之中一步踏了出來。
“終於被我抓到你了。”祁樂淡然地說了一句。
他深知這一支生花妙筆有著得天獨厚的強大的逃跑能力,所以一出現就是立刻全力施為,直接將對方鎖住。
然而當聽到祁樂的聲音之後,這一支生花妙筆之上的火焰,簌簌墮落之下,露出了其本體。
看起來似乎是青銅材質,泛著金屬光澤。
它不由得淒厲得嘶嚎慘叫起來:“你是誰?趕緊鬆開你的手!本大爺的身體也是你能碰的嗎?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敢用這種蠢物釣魚,你認為本大爺是沒腦子的嗎!”
生花妙筆在祁樂的掌心之間不斷搖擺,像是一隻蚯蚓一樣。
同時,它的身上竟是兀自生起了無數細密的黑色倒刺。
這些倒刺直接猛地穿出,刺進了祁樂的手掌。
刹那之間,將祁樂的手掌所洞穿。
難以形容的撕裂的力量,裹挾著無邊無際的能夠毒蝕修行者神魂的力量,沿著祁樂的手臂直接往上倒灌。
僅僅用了半個呼吸的時間,祁樂的左手手臂全部都黑了,血液幾乎也要壞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