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乖侄女啊,沒想到我變了聲,你還能夠聽出來我的聲音。
果然不枉伯伯我疼你一場。”
此時趙氏大宅的大門徐徐打開,一道有些傴僂的蒼老身影拄著拐走進來。
他拄著一根烏木蟠虯杖,指節嶙峋如老樹根般扣在杖頭。
青灰色道袍下擺沾著朱砂碎末,每走一步都像有符文在衣褶間明滅。
銀白須發間垂著三枚銅錢綴成的額鏈,隨步伐輕響時,錢眼裡的符紙灰便簌簌飄落。左頰上刺著半道殘符,靛青咒紋順著皺紋溝壑蜿蜒進衣領,脖頸處隱約露出鎮壓凶煞的赤紅鎮魂印。
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渾濁的瞳仁裡浮動著金砂般的咒光,仿佛多看片刻就會被攝進某個未完成的符陣中去。
劉夭在看到這個老頭的第一時間,就莫名地有一種看到了毒蛇的感覺,她全身上下都本能的豎起了汗毛。
尤其是當這老家夥抬起頭來打量劉夭的時候,劉夭更是有一種被天敵怪物盯上的炸毛般的恐慌感。
雖說她在這個世界,實力境界都和邪墳星一樣被壓製。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有著二階造化境左右的實力的。
這個實力,不管是放到哪裡,都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個老符師,卻給她一種極度恐怖和危險之感。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對方的身上,似乎隱隱地帶著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
但偏偏對方身上,並沒有任何血汙。
隻能說,或許是因為這個老家夥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人命。
這種味道,隻有殺人如麻的大惡人身上才會有。
“錢伯伯……你……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趙月月雖然年紀還小,才剛剛成年,人生經驗不多,但是她很聰明。
她第一時間就看出來踱步過來的這個錢大伯很不對勁。
對方的身上,給劉夭一種強烈的邪性之感。
不是說這老頭的身上有邪穢的氣息,而是一種人的氣質。
這老頭,給她的感覺就不怎麼正派。
很明顯的趙月月也發現了這一點。
在這一刻,趙月月看著這老頭,說道:“錢大伯,你不要過來,就站在那裡。”
錢毅民聞言,皺緊了眉頭,“月月,你是怎麼了?連自己最親愛的大伯都不要了?
大伯跟你說,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姐姐。
她,來自異域……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喲……”
趙月月看他一路不停地走過來,莫名的覺得今天的錢大伯很嚇人。
“錢大伯,你彆胡說,還有你彆過來。
你就不怕我給我爹靠你的狀嗎?”
“嗬嗬,你那個死鬼老爹還在不在世上,都不知道呢。
或許,你們趙府的人,馬上就都能夠聚首了。”
錢毅民笑眯眯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趙月月隱隱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什麼意思……都出來吧……”
錢毅民笑眯眯地一揮手。
旋即,隻見原本還遝無人影的趙宅,突然間就燈火通明,燈火中人影幢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一刻,趙月月的臉色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此時趙家大宅的各個廂房,都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吱嘎~”
廂房內的人影,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但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且詭異的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麵無表情,臉色慘白,而且他們全部都沒有呼吸,眼睛也是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