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他家先祖到底是什麼妖魔修士?”劉夭心驚膽戰地看著杜之仁的變化,她下意識地用玉手捂住嘴,防止自己驚聲叫喊出來。
太震驚了。
而且,此時此刻,整個練功室內,彌漫著強烈的帶著硫磺般的灼熱血氣。
這是從杜之仁身上的那些血線、肉瘤中散發出來的。
這種味道,很難聞。
反正嚴興是不喜歡這種味道。
而且,這種味道跟真正的妖魔身上的那種妖臭味還不一樣,有些像臭味,又有些像是人味渾著尿液的那種感覺。
反正嚴興是被這味道給薰得有些難受。
倒不是說,這種味道對嚴興有傷害,單純是薰人。
嚴興本就是一個有一丟丟小潔癖的那種人,而眼前的杜之仁的這個賣相,說句不好聽的,恐怖又透著強大,但同樣的,卻是給人一種不是那麼乾淨的感覺。
就仿佛杜之仁現在這個狀態後,會隨時有可能衝進爛泥坑,像條動物一樣泡進去打滾的感覺。
隨著海量的能量繼續湧入到杜之仁的體內,他身上開始出現最驚人的變化了:隻見杜之仁的脊椎——竟然伸出一節節骨刺刺破背部皮膚,形成類似骨翼的猙獰結構,每次力量爆發時這些骨刺會高頻震顫,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嗡鳴聲。
這一刻,杜之仁終於不再是繼續借力,應該是到了極限了。
而他的境界,則是停在了小真境四階巔峰這個層次。
但……此時此刻的杜之仁,給嚴興的感覺是,他即使是在小真境四階裡,也絕對會是無敵般的戰力。
因為,這家夥的血脈力量,很強悍啊。
也不知道這個杜之仁的血脈能力是什麼。
尤其是現在在返祖了以後,更是可能會出現大的異變和強化。
所以,對於嚴興來說,他現在的感覺,就是這個杜之仁的戰力,絕對是小真境裡麵的絕頂高手。
當然,比嚴興更加震驚的清空得是劉夭。
劉夭畢竟是來自於上界的大教弟子,所以,見多識廣。
她此時看著後背長著一圈骨刺,這形象有些像是一頭人形劍龍。
而且其氣息上,也極其的強悍。
那血氣之濃鬱,甚至令得整個練功室內,都有淡淡的粉紅色的血氣在彌漫,有如霧氣一般。
而杜之仁此時,則是感受到體內翻湧著遠超以往的狂暴力量,這種感覺,就仿佛他一舉一動之間,就可以直接震碎這方世界的空間障壁。
其每一次呼吸都會將整個練功室內的空氣抽乾,形成完全的真空。
而每次呼氣,直接就是震得這偌大的練功室,發出不堪重負的痛吟聲。
要知道,他可沒有專門去發力,隻是自然的呼吸間,就造成了這一切異象。
更可怕的還是,他杜之仁最清楚自家的這個練功室,可是集他杜家千年之財力物力與人力,才修建而成。
其強度之高,妙用之多,簡直可以說是超乎尋常至極了。
以前,他曾經用全力轟過這練功室,他被反震之力差點震傷,但練功室卻是紋絲未動。
其堅固可見一斑。
而現在……他哪怕已經在呼吸的時候收著力了,但整個練功室還是越來越晃,越來越不穩。
“嚴先生……我們先……出去吧……”杜之仁雖然現在的身體有些愛漸脫離人形,可是,理智還是在的。
他家族觀念極重,可不想毀了這幢集聚了他杜家祖祖輩輩上百代心血的練功室。
而與此同時地,對於他現在而言,自身血脈的返祖,帶來的痛苦與力量交織,讓他既興奮又癲狂。
此刻的他,既是嚴興最虔誠的狂信徒,也是一具被力量徹底扭曲的怪物之軀。
他現在強得可怕。
具體有多可怕,已經超出了他杜之仁的認知了。
但,他敢百分百的確定一點:之前的他,如果出現在他麵前,怕是連他呼出的一口氣,都可能受不了,從而有生命之危。
吹一口氣,就能夠將之前的他吹死……
那他現在有多強大,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