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杜之仁一收到了嚴興的召喚,立馬就拋下自己家中一群正在熱情和他討論普通教育事項和編寫教材事項的世家家主們。
以及整個青江府,最有學問的人。
“你們先聊著,盟主召我有事,我先去辦事。”
杜之仁說罷,人就直接從場中瞬間消失不見了。
“嘖嘖,真羨慕杜家主啊。
哎,盟主有啥事,都是直接吩咐他,啥時候我也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啊。”
在這一刻,眾人羨慕了一會兒後,則是繼續按部就班討論接下來的治理和教育青江府百姓的事項。
“我們是不是該把朝廷下派的每年秋稅、夏稅、魚稅,進城稅先取消掉?”
眾人當中有一名身著儒衫的青年,高聲問道。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沒有人表態。
因為,沒有人知道盟主對於稅收是怎樣的態度。
在大家看來,這稅收,說白了,不就是盟主的個人錢袋子嗎?
就像從天下百姓手中收的稅,大部分都進了皇帝的口袋裡了一樣。
“減稅?盟主沒有提到減稅吧……”有一名世家之人說道。
“就是,盟主沒有說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多插嘴。”有人認出那高聲說話的儒衫男子,並不是世家之人後,鄙夷地懟道。
但那儒衫青年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絲毫不畏懼這些世家的超凡高手。
而且,最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其實沒有什麼氣息,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我從我主家那裡聽到了盟主的一些理想,據我分析,盟主是一個心有大抱負之人。
他想建一個理想國。
而這樣的國度,絕對不可能是一個重稅的民不聊生的國度。
如果我們不能夠提前想盟主之所想,什麼都要盟主發話才去執行,說句不好聽的,各位的價值,也就隻相當於是盟主的一個工具,卻成不了盟主的心腹,甚至臂膀。”
這儒衫青年的話,讓整個廳中的各大世家權貴,全部都是為之一靜。
毫無疑問的,這儒衫青年非常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最關鍵的是,他以一個凡夫俗子,竟然能夠出席這裡的會議,也很不簡單。
而此時,他旁邊的主家,正是那做海外貿易走私的小世家曹家家主。
曹家家主似乎非常欣賞這個儒生。
“此狂生是何人?”有世家才俊不樂意地喝問道。
“就是,一介凡夫,怎麼能讓他進入到如此高等級的會談當中呢?”
這一刻,儒衫青年感受著一道道恐怖的超凡血脈氣息,雖然麵色如常,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僵滯顫栗個不停。
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壓製。
“各位勿氣,這狂生是我曹家的賬房主薄,頗有些治事治商的才華。
杜家主讓咱們帶著各自的才俊能人過來議事,他出席沒啥問題吧。”
曹家家主大袖一拂,替這儒衫狂生擋去人堆中不懷好意的血脈氣息,狂生這才從僵滯中解脫,胸脯大口大口的急劇的起伏著,像是差點窒息的魚兒,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了。
但即使如此,他的麵色,依然保持如平湖。
這份養氣功夫,讓楚無相等人看得都是覺得眼前一亮。
楚無相此時說道:“行了,諸位莫要忘記了盟主和我們講過的事項,他的理想,就是人人平等。
我覺得這個狂生所言,倒是極有道理的。
而且,他說的也沒有錯,我們如果隻知道一味的聽話照做,什麼事情都需要盟主去操心,去想去規劃,然後下達給我們,說句不好聽的,那我們是不是也太沒用了?
甚至還不如你們各自家裡養的那些獵犬了吧?
獵犬尚且還知道主動追擊兔子,野豬,知道配合協同。
難道你們還不如一頭獵犬?”
楚無相笑吟吟地陰陽怪氣地問道。
這話一出,有人生氣有人卻是沉思。
毫無疑問的,沒有因為彆人說話難聽而生氣,反而是因此去沉思,去思考的人,都是能力比較強的人。
普通人的話,你隻要說的話,讓他覺得難聽了,他都恨不得立馬衝上來跟你乾架。
而這樣的人,之所以一輩子普通,庸庸碌碌,其實早就是注定的。
而有些人,卻總是能夠從各種事情上麵,發現問題,發現改進自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