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周末,杜小娟帶著王大山再次回到老家。
這一次王大山帶了18萬8的彩禮錢過來。
杜國慶和林秀娣見王大山帶了這麼多錢過來,都高興得不行。
他們這輩子,估計都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現金。
吃飯的時候,他們高高興興招待王大山。
氣氛反倒比王大山第一次來見麵的時候好了一些。
不過飯吃到一半,當杜小娟提出要拿戶口本去領證的時候,杜國慶卻回道:
“領證這事不急,等辦完酒席再說吧。”
杜小娟一聽這話,就察覺到不對勁。
“爸,我和大山已經商量好了,先領證再擺酒。”
作為母親的林秀娣這時說道:
“賤妹啊,咱們也是為你好,先擺酒,再領證,這樣比較保險。”
然後她又問王大山:
“大山,就遲那麼幾天領證,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王大山還能說什麼?隻能嗬嗬乾笑著說:
“我倒是無所謂,就看小娟什麼意見了。”
杜小娟聽了這話,氣得不行,她狠狠掐了王大山手臂一下:
“你就不能強硬點嗎?給點氣勢出來,你好不容易才湊齊18萬8彩禮,就不能強硬一點嗎?”
然後她直接對杜國慶和林秀娣攤牌了:
“爸,媽,要是今天你們不給我戶口本,那我會讓大山把這18萬8拿回去,這婚我就不結了。”
杜國慶和林秀娣一聽這話,都很是不悅。
不過卻也不好說太過刺耳的話。
兩人麵麵相覷一眼,然後拉著杜小娟到房間裡去單獨說話,
林秀娣就對杜小娟說道:
“賤妹,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也不是想為難你,隻是你也知道,你弟弟他賺不到什麼錢,將來要娶老婆估計比較困難,你得幫扶一下你弟弟,對不對?”
杜小娟冷冷道:
“他就爛泥扶不上牆,我能幫什麼?”
杜國慶說道:
“我們前兩天去縣城看中了一套房子,要是在縣城買了房子給你弟弟,你弟弟以後結婚也會容易一些,不過那房子的首付就要23萬8,你男人給的這18萬8彩禮,根本不夠,所以你再向他要5萬吧。”
杜小娟聞言,當即生氣不已:
“你們明知道大山他沒多少錢,為什麼還要獅子開大口!18萬8彩禮,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大山網貸借來的,這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結果你們現在竟然還要往上加價,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結婚後怎樣生活!”
杜國慶和林秀娣卻麵無表情,縱使杜小娟再怎麼抓狂,他們依舊心無波瀾。
“他既然有能力在網上借,那就讓他去再借5萬唄,反正5萬也不是很多,再說了,債多不壓身,總之你必須先為你弟弟考慮,畢竟他是咱們杜家唯一的香火,傳宗接代就靠他了。”
林秀娣這話說得輕描淡寫的,也不知道她是故意氣杜小娟的,還是她的認知就是如此。
或許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吧。
她一輩子活在重男輕女的環境之下,被困束了一輩子,如今卻還要逼迫自己的親生女兒,延續她那不幸的人生。
說來也奇怪,像林秀娣這種女人,在農村竟然不是少數,而是非常普遍。
在農村裡麵,一個家庭裡,最重男輕女的,往往就是家裡的老母親,壓榨女兒最狠的,也是老母親,無限寵溺兒子卻不願意給女兒一絲愛的,也是老母親。
自己本就是女人,卻依舊重男輕女,這很荒唐,但卻又很現實。
“我憑什麼要為杜家寶那廢物考慮!他能不能結婚關我什麼事!”
杜小娟抓狂尖叫出來。
她是一個極度理性,情緒極度穩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