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海正想著要治理一下農村玩六合彩的風氣。
這時候,鐘誌明走了過來。
“二海,和你說個事!”
鐘誌明給王二海遞上一根煙。
王二海忙雙手接過:
“誌明叔,有啥事?”
鐘誌明就說:
“我爸的喪事,多謝你特意從縣城跑回來幫忙。”
王二海客氣回應:
“不用謝,應該的,畢竟我是這個村的村乾部,你爸是這個村的老村醫,他為咱們山溝村做過不少貢獻。”
說話間,王二海掏出打火機,先給鐘誌明嘴上的煙點燃,然後再點自己的。
鐘誌明吸一口煙,吐出煙霧:
“我爸是因為玩六合彩導致死亡的,這你應該也知道,既然你是村乾部,是不是有責任治一治村裡這種風氣?”
王二海點頭:
“我正想著該怎麼治呢!”
鐘誌明恨恨然說道:
“叫警察過來,把隔壁村光頭佬那場子鏟了!”
王二海卻搖頭:
“這樣治標不治本,光頭佬的場子鏟了,隻能消停一會兒,像楊小財這樣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農村人太多了,這才是導致農村裡聚眾賭博的根本原因所在。”
王二海果然不愧是在外麵當過大老板的,一下子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質。
那些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農村人,沒了光頭佬家裡的賭場,過幾天他們就會聚到彆家裡去賭。
“那你說該怎麼辦?”
鐘誌明氣憤不已:
“六合彩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王二海瞥了一眼鐘誌明,沒有反駁什麼。
可心裡卻在想著,大家都說鐘建國的死,不單單是因為玩六合彩的原因,還有鐘誌明一回到家就和鐘建國吵架的原因。
換句話說,如果鐘誌明不和鐘建國吵架,那鐘建國就算玩六合彩,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去世。
不過現在,很明顯鐘誌明都將責任歸咎到六合彩身上。
可能鐘誌明也知道自己有錯,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
鐘誌明這時又說:
“你作為村乾部,得趕緊想想辦法,治一治六合彩這風氣,實在不行,就讓警察過來,把所有玩六合彩的人都抓進去關幾天!”
王二海對鐘誌明這個提議,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極端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就算他願意這麼做,鎮上派出所的警察也不願意幫這個忙。
現在幾乎每個農村都有人玩六合彩,要是將他們都抓起來,派出所的大堂都改成拘留室,恐怕都還不夠關押他們的!
“誌明叔,您彆急,我會想辦法治一治這風氣的!”
王二海給出承諾。
他這不是敷衍了事。
就算鐘誌明沒來和他說這事,他也會想辦法去治一治六合彩這玩意。
畢竟自家父親也去玩了。
要是不及時治一治,以後自家父親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那可就為時已晚了。
“行吧行吧,我就和你說這麼多,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今天得回城裡去了。”
鐘誌明說了這麼一句,就和王二海道彆離開。
他帶著他的老婆和孩子,一起開車回城裡去了。
走得很匆忙,以至於村口那個衛生站,都沒有收拾打理。
既沒有轉讓給彆人,也沒有將貨架上的藥品收拾一下。
直接一關閘門,鎖上一把大鎖頭,就走了。
山溝村的衛生站,就這麼匆匆忙忙關門了。
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而這一關門,以後想要再開起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