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積雪壓彎了青鬆的枝椏,淹沒了石階小徑,世界仿佛被厚厚的白毯覆蓋。
空氣凜冽清新,吸一口,肺腑都透著涼意。
幾道倩影很快打破了這份寧靜,在雪地之中,猶如世俗一般的女子,在院中遊玩。
“好大的雪!”
月璿璣看見這大雪,也是異常的欣喜。
一身紅裙,在這雪地之中,尤其的亮眼,她抓起一把雪,三兩下就捏出一個雪球,轉身笑容燦爛,朝剛出房間的楚江扔去。
楚江彎腰躲過,雙手飛速隴雪反擊,“打雪仗是吧,來來來,看看誰更厲害……”
“我一個打你們全部!”
雙方都沒有動用修為,如同凡人一般,此刻隻剩下純粹的、宛如小孩一般的狡黠與興奮。
興許是累了,月璿璣慵懶地倚在廊柱下,嗬氣成霜。嬌豔的紅唇勾著笑,看戲般欣賞著打鬨。
傅雲萱身一身利落的淡藍色勁裝,短發飄揚,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氣的眉眼。看向角落,不知何時,已經堆起幾個雪人。
看模樣輪廓,應該是蘇嫣兒堆的雪人,但唯獨沒有她。
她神色未動,卻無聲的走過去,堆起最後一個雪人,月如音也加入進來,俯身撿起幾顆渾圓的黑色石子,嵌入雪人的臉龐。
又取一枯枝,給她添上微笑。
廊簷的一角,侍女蘇嫣兒,站在暖爐旁,安靜地侍立在回廊陰影處。淡灰的眸子映著雪光,澄澈通透,無聲地記錄著這喧囂又寧靜的一幕。
楚江與幾女相擁,在冰雪的世界之中,靜謐的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幾女知道,不久之後,楚江就要離開此界。
……
屋內,碳火的火苗,正在嘶嘶作響。
小白與龍騰,正在愜意的烤火,上麵正烤這幾個靈瓜,散發出絲絲香味。
“切,幼稚……打雪仗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吃點好的。”小白慵懶的用白爪,扒拉著地靈瓜。
龍騰身體盤旋好幾圈,軲轆般的大眼流轉,嘟囔著說道“白哥,你真的是氛圍破壞者……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我想想……對……男人……至死是龍年!”
大金雕“嘎——”龍哥說的對)拍拍肚皮。
“你個呆子,是至死是少年,什麼龍年……”
小白無語道。
這憨貨。
跟著主人這兩年,倒是看了不少人類的書籍,可惜就是個半吊子,除開吃的玩意,什麼都能記岔。
大金雕的碧眼放光“嘎嘎——”白哥,這地瓜好香呀,俺能吃了嗎?)
“給主人他們留幾個,可以吃了。”
小白說道。
外麵,依舊大雪紛飛。
……
今後的幾天。
一片寂靜。
為了打發時間,楚江在白石縣城西租下一塊商鋪,取名楚氏木匠鋪。店鋪主人老李頭聽說楚江要租,將裡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並留下幾塊上等的紫檀木。
在店鋪開張之前,楚江出了一趟遠門,拉回好些稀有古木,千年烏木,金絲楠木,沉香木,鐵木等等。
楚江手中,出現一柄專門的刻刀,開始雕刻,雕刻的第一個人,就是血刀王奇峰。
指尖的刀意,順著刻刀,與木雕融為一體。
雖然是第一次刻印,但楚江的意境領悟,很深,一個紅衣人影,逐漸成型,手持血刀,看起來也有幾分神韻。
楚江以各種意境,法則之力,雕刻木雕。
血刀,左千戶,沈千戶,神威侯,齊大春……
曾經的故人,都在楚江的雕刻下,栩栩如生。
店鋪的貨架之上,擺著一排排木雕。
楚江在白石縣,享受著安謐的生活,不是在木匠鋪,就是與幾女遊玩,時不時就逗他那幾尊獸寵,怡然自得。
楚江的雕刻技藝,在快速上升,同樣的時間,做到的效果,堪比麵板同等時間百倍。
麵板需要幾十年,但在實際現實之中,可能隻需幾個月,甚至一個月。
他再度確定,麵板上的時間,不等於現實時間。
無數人慕名而來,想要重金購買楚江手中的一塊木雕,但都被拒絕,都是非賣品,隻能參觀。
原因無他,楚江雕刻的這些木雕,都傾注楚江的意境,甚至法則之力。
好不誇張的說,每一具木雕,就是一件最頂尖的法寶,最弱的都能爆發通天的威能。
若是大範圍流傳,易生事端。
這一日,楚江把身邊的親近之人,基本都刻印完畢,桌上擺放這三尊獸型木雕。
這都是他最近幾天的成果。
一尊白猿,一尊紫色小蛇,一尊展翅金雕。
又開始下筆。
身後,站著一女子,靜靜看著楚江雕刻,並未打擾,默默地看著,竟然有些入神。
正是傅雲萱。
時間再度流逝。
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女子,擺放在木桌上。
當最後一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