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本官要見大都督!”
一個穿著郡守官服,滿麵怒容的微胖中年,帶著一群郡兵衝了進來,正是乾山郡郡守鐵三樂。
他看到被製住的赤遠候和一片狼藉的侯府,又驚又怒,對著楚江厲聲道:“楚大都督,你雖是巡查特使,但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
赤遠候乃國之勳戚,即便有嫌疑,也當交由乾元國君裁定,豈能由你私自動刑,強行圈禁?你這是在踐踏我乾元國法,本官定要上奏王上,上奏九國盟議會,參你一本!”
楚江看都沒看他。
傅雲萱瞬間會意,往後方微微擺了擺手:
“聒噪什麼?”
“一並拿下,涉嫌包庇逆賊,帶走調查。”
“什麼?”鐵三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金日輪可不管那麼多,獰笑上前,在郡守和他手下驚怒的目光中,蒲扇般的巴掌左右開弓。
“啪啪啪!”
幾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直接把鐵大郡守扇成了豬頭,滿嘴是血,官帽都打飛三丈高。
郡兵想動手,卻被斬妖金騎輕易鎮壓製服。
“你……你……”
鐵三樂被打得眼冒金星,話都說不利索了。
“帶走!”
傅雲萱命令簡潔。
轉眼間,權勢滔天的赤遠候和郡守鐵三樂,就如同死狗般被楚天衛拖了下去,關押起來。
侯府內外,一片死寂。
所有侯府之人噤若寒蟬,看向楚江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
夜明星稀,皓月當空。
一座內院之中。
楚江雙手負立。
張德有些擔憂地彙報:“大都督,我們如此強硬,扣押赤遠候和郡守,消息恐怕已經傳開。赤遠候背後的厚土學宮,還有其他的黨羽,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楚江望著乾山郡的夜色,語氣平淡:“本督就是要他們不善罷甘休。赤遠候不過是擺在明麵上的棋子,毒魔門才是禍根。一個個去找,太麻煩。”
他轉過身,眼中寒光一閃。
“傳令下去,三天後正午時分,於郡城北門,公開斬首赤遠侯。”
張德等人聞言,皆是一震。公開處決一位鎮守邊境的侯爺?這簡直是石破天驚。
這赤遠侯目前還沒有認罪,死都不肯說出幕後,目前還處於證據缺失階段。
“大都督,這……是否太過激烈?恐引發動蕩……”張德遲疑道。
“動蕩?”
楚江冷冷道:“不用重典,何以震懾宵小?不把水攪渾,怎麼引出藏在深處的王八?按本督說的做。”
他目光掃過眾人。
“本督倒要看看,是他的同夥毒魔門來救他,還是他背後的洞天來保他。無論是誰,敢露頭,一並斬了。”
“正好,讓這九國天下知道,觸犯底線者,無論身份背景,唯有一死。”
“是!”
眾人心神激蕩,齊聲應命。
他們明白,楚江這是要行雷霆手段,不僅要鏟除赤遠候,更要借此機會,將毒魔門及其黨羽連根拔起。
庭院再次陷入寂靜。
……
刑牢之中。
赤遠侯被粗大的禁法枷鎖住四肢與脖頸,他頭發淩亂,華服破碎,但眼神桀驁,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金日輪站在陰影裡,手中把玩著三根長約尺許的黑釘,身後幾名陰冷的琵琶營軍士。
金日輪緩步走到赤遠侯麵前,聲音毫無波瀾:“赤遠侯,最後問你一次。說出你與毒魔門勾結的細節,或可免皮肉之苦。”
赤遠侯嗤笑一聲,聲音在空曠牢房回蕩:“皮肉之苦?本侯肉身成神,爾等螻蟻之刑,不過是本侯玩剩下的。本侯勾結邪教,不過是你們一麵之詞?想要本侯承認,做夢!”
他昂起頭,眼神睥睨,無數年的修行,什麼痛苦沒有嘗過。
他被抓,最著急的人,可不是他,隻要他撐過幾天,就能安然離開。
金日輪點點頭,毫無意外:“赤遠侯風骨,令人欽佩。既如此,請侯爺品鑒我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