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淺淺吸了口氣,聽著從茶盞裡傳出來的這甕聲甕氣的聲音,輕聲歎道,“我欠的,總是要還的。”
白九思一怔,不知應淵在說什麼,隻好貼在了水麵上,三心兩意的又去吸杯中的茶水。
可它吸了半天,茶盞裡的水紋絲未動。
看著這水麵,它又十分想要看見應淵的那張臉,無法,它隻好妥協。
妥協卻又不想完全妥協,它便將腦袋埋進了茶盞中,隻露出兩隻眼睛去看應淵,“你欠了她什麼?是你欠的?還是,我欠的?”
“嗯?”應淵偏頭看著白九思,微蹙著眉頭,半眯起眼睛想了片刻,“自然是我欠的,她,”
一個“她”字,讓應淵頓了頓,直到反應上來此處不該停頓,應淵便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真的?”白九思懷疑,便又將腦袋埋的深了些,這次隻露出了眼睛裡的一絲紅,將心中的話全盤托出,“你說我是你弟弟,那你欠的,不就等於我也欠了嗎。”
應淵嗬嗬笑了起來,他抬手點了點白九思纏在茶盞上的身體,“小東西~”
“什麼小東西?”白九思心情不好的大聲反駁,“你個老東西,天天小看我。”
“你,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麼?”應淵勾唇淺笑。
“我相不相信的,又有什麼用,反正什麼都是你說的。”白九思委屈,最後瞟了一眼應淵,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茶盞裡,它連眼睛中的那一絲紅也不想讓應淵看見。
這話題,讓白九思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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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中,它都生活在恐懼中。
本來,它並不覺得自己是條蛇有什麼不好,直到一個月前那凡人小孩兒突然出現。
這讓它發現,自己是一條蛇,隻是一條蛇。
應淵與凡人說話,比對自己溫柔許多,不僅溫柔,照顧的也處處妥帖。
用一句凡人的話來形容,那凡人對應淵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甚至還沒大沒小的,天天哎來哎去的,應淵居然一點兒也不生氣……
白九思不理解,它比那凡人還早兩年跟在應淵身邊。
可應淵對它,卻總是騙來騙去的,一句實話都沒有。
沒有實話就算了,那些騙它的話也一點兒也不走心,總是能讓它發現破綻。
想來想去,隻是因為它不是人,隻是一條蛇,還隻是一條什麼也不會,離開應淵立刻就會死的小白蛇。
可它,它有心,它的心,悶呼呼的難受……
不對,不止是心,是整個五臟六腑,不,也不僅僅是五臟六腑,是整條蛇。
它整條蛇都像是被人緊緊勒住了脖子,每日裡隻覺喘不上氣來,憋得發瘋。
不僅要發瘋,還總會害怕。
它害怕應淵更喜歡那個凡人,它怕應淵會將自己丟掉。
或是,或是太喜歡那個凡人,卻隻是將自己當做一個逗樂的小玩意兒。
它怕,它怕應淵發現那凡人比它強上許多,然後毫不在乎的,將它這個小玩意兒送給那凡人,解悶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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