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醜隊駐地大殿外的廊道上,洪為心已將另外六位醜隊大隊長儘數召集而來。
剛聚齊不久,殿內便傳來一聲震徹天地的鐘鳴,連帶著地麵都隱隱震顫,一股磅礴浩瀚的鎮壓威壓透過殿門縫隙彌漫而出,壓得眾人呼吸一滯。
六人神色齊齊一驚,麵麵相覷間滿是驚疑。
“這是...那混沌玄鐘的威壓!”
“莫非雷隊和林執事在殿內打起來了?”
洪為心也是心頭一緊,連忙傳音,朝著六人鄭重告誡:“諸位,待會兒入殿之後,林奕必定會拿我們醜隊開刀,刻意發難,到時候該如何行事,都且聽雷兄的吩咐,誰也不許自作主張,壞了醜隊的大局!”
他本以為這番話能穩住人心,卻不料人群中,一名身著赤紅戰甲、麵容剛毅的大隊長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遲疑與理智:“洪兄,話不能這麼說,林執事如今已是實打實的白虎尉第三執事,不僅手握地支十二隊的統轄權,背後還有炎帝大人撐腰,太白塔主更是對其信任有加,我們再這般跟他硬抗下去,恐怕......”
這人名叫焚靈修,是醜隊中資曆較深的大隊長,向來以沉穩著稱。
他這話一出,其餘五人也紛紛露出意動之色,神色各異。
他們都不是愚笨之輩,自然清楚眼下的局勢。
林奕大勢已成,依靠帝器,既有頂尖實力,又有高層撐腰,他們區區幾個大隊長,就算擰成一股繩,也根本撼不動對方的根基。
若是因為執意支持雷坤而惹得林執事關切,彆說日後的晉升之路,恐怕連如今的大隊長位置都保不住,得不償失。
“焚靈修!”洪為心眼睛驟然一眯,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他,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忘了,當初你是如何進入白虎尉的?若不是雷兄在塔主麵前為你美言,你能有今日的地位?怎麼,現在林奕勢大,你就要臨陣倒戈,做那忘恩負義的牆頭草?”
焚靈修看著洪為心冷厲的神色,無奈地搖頭一歎:“雷兄對焚某確實有知遇之恩,這份情焚某記在心裡。既如此,就當焚某剛才沒說過。”
洪為心見狀,臉色稍緩,卻也沒再多說。
他知道,焚靈修的話已經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麵,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漣漪,即便此刻暫時壓下了議論,這份動搖也絕不會輕易消失。
他將目光掃過其餘五位大隊長,隻見有人低頭沉思,有人麵露糾結,還有人悄悄用餘光打量著殿門的方向,顯然都在暗自盤算。
洪為心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他比誰都清楚,地支醜隊看似鐵板一塊,實則不過是靠著雷坤的帝境中期修為和利益捆綁才勉強凝聚在一起。
平日裡,他與雷坤靠著克扣資源、劃分私域,將這些大隊長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船上。
可如今林奕攜大勢而來,不僅手握地支統轄權,更有炎帝和太白塔主兩座大山撐腰,那點利益捆綁在絕對的權勢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
尤其是剛才殿內那聲混沌玄鐘的轟鳴,更是徹底擊碎了眾人心中的僥幸。
他們本以為雷坤的帝境中期能與林奕抗衡一二,可現在看來,對方僅憑一件帝器,就能輕鬆壓製雷坤。
連靠山都自身難保,他們這些依附者又怎能不心慌?
“都打起精神來!”洪為心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沉聲道:“雷兄未必會輸!林奕就算有帝器,境界終究是硬傷,真要拚起來,未必能占到便宜!咱們現在是醜隊的人,就得守醜隊的規矩,規矩內行事,林奕奈何不了我們,等會兒入殿,一切聽雷兄安排!”
就在這時,殿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林奕的聲音從殿內傳出,平淡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人齊了?都進來!”
洪為心等人對視一眼,心中雖滿是忐忑,卻也不敢違抗,隻能依次邁步踏入殿內。
可剛一進門,殿中的景象便讓他們瞳孔驟縮,滿臉震驚。
隻見雷坤半膝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周身被混沌玄鐘散發出的金黃光暈牢牢籠罩,那玄鐘懸在他頭頂三尺處,鐘鳴餘威不斷鎮壓著他的帝力,讓他青筋暴起、麵色漲紅,卻連動彈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雷兄!”洪為心內心一涼,眼前的局勢比他預想中還要糟糕。
他本以為雷坤就算不敵,至少也能與林奕周旋一二,卻沒想到竟被如此徹底地鎮壓,連反抗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