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界,東界麵,太清山之巔。
隻見一座古樸涼亭中,正有三人對坐飲茶。
一白發白須的老者,麵無褶皺,頭戴紫金寶龍冠,身穿雲紋仙鶴袍,手中一杆白玉清心拂,整個人看起來是仙風道骨。
而在他對麵還坐著兩人,其中一個黑帶蒙眼,是個年輕和尚。
樣子約莫三十出頭,竹杖芒鞋,坐於石凳之上是不動如山,彷佛與這方天地相容。
最後一人則是名身穿學士長衫的中年男子,發髻彆支青木簪,相貌儒雅,三縷美髯。
渾身書卷氣息濃鬱,他麵帶淡淡微笑,此時正端茶淺飲。
“人族與妖族萬年之約已滿,兩位道友可有什麼看法啊?”
老道士話音徐徐,如踏青賞景,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僧人聞言隻是一宣佛號,卻是沒有多話。
老者見此則抬手撫須,笑著搖了搖頭,或是覺得這和尚也太寡言了些。
“萬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是時候出來溜溜了,須知久憋傷身呐!”
這話讓老道士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麵皮忍不住跳了跳。
年輕僧人也難得的嘴角微微抽搐,隨即一聲無奈的歎息。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名中年儒生。
明明看起來很儒雅,這一開口就形象儘毀,語氣倒是有點不太正經。
“此方天地在諸天萬界中也不算太小,除了人族與妖族,兩位道友可彆忘了還有上百的異族啊!”
“李掌教是想說妖族萬年前吃過一次大虧,這次定然會勾連諸多族群共同對我人族發難?”
對於老道士的擔心言語,年輕僧人終於是開口了。
“並非是貧道擔心各大修仙宗門,隻是苦了那些無辜的凡人百姓啊!”
年輕僧人聞言不作聲,隻是雙手合十默念經文。
倒是邊上的中年儒生笑了起來,打趣的說道:
“嘿,我說李掌教,你們道家何時這般杞人憂天了?”
“這不該是佛家修士該乾的事嗎,都讓你道門做了,是不是想敲人家飯碗呀?”
老道士聽完眉頭一皺,語氣不滿的反駁。
“我道家教派是崇尚清靜無為不假,可煉氣士修行總不能把人性給修沒了吧?”
“窮酸儒,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儒家不是天天嚷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現在好了,數十個異族聯起手來針對我們人族,你要不要派一萬儒家弟子去妖族講學啊?”
老道士顯然動了氣,直接把大修士的姿態給扔九霄雲外去了。
中年儒生見對方這般模樣也不在意,臉上笑容依舊燦。
“這關我儒家修士鳥事,佛門還天天喊著普渡眾生呢,你怎不讓瞎和尚去普渡一個給我看看(??)?!”
年輕僧人見談及佛門,雲淡風輕的神態頃刻間消失,臉上刻滿了一萬個不樂意。
對,就是不開心,還是那種你老小子再說句佛門的壞話試試,信不信小僧馬上就送你去見佛主他老人家!
“二位施主,能不能彆吵了,小僧隻想靜靜......”
“不行!”
“等等……靜靜是誰?”
老道士與中年儒生難得默契的一起轉頭看去,言語中還充斥著些許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