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中途不慎被人調了包,那我們兄弟就不叨擾姑娘了,就此告辭。”
魁梧漢子一聲無奈歎息,說完便要打算蹲下身將大麻袋重新綁上。
遇到這檔子事,換做誰心裡都不會好受,明明是個絕色美人兒,突然就變成了一個黑丫頭,想到白忙活一場不說,還半文錢沒撈到,屬實是晦氣。
可就在兄弟兩人打算悻悻離去之時,邊上的嬌媚女子卻是慵懶的說道:
“看你們也怪可憐的,這黑丫頭就留下吧,就當給我凝香閣買個打雜侍女。”
“好好好,那就多謝花魁娘子了!”
薛泰一雙鼠目順時針一轉,連忙答應下來,生怕說得晚些對方就會馬上反悔似的。
“喏,接著。”
此時,千詩兒身後一名身穿青色玄衣的女護衛則從懷中掏出了一袋銀子丟了過去,男子是連忙伸手接住。
兩人在說完一番馬屁言語之後便匆匆離去,是完全沒料到今日還會有這等意外之喜。
從袋子的大小來看,少說也有二三十兩銀子,對方卻買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黑丫頭,並且這少女還有些神智不清的樣子,所以怎麼想都不覺得虧。
“姑娘,這小丫頭你打算如何安置?”
身穿青色玄衣的年輕女子蹲下身,將手中的長劍放下,說話的同時就將麻袋中的女子放了出來,並為其解開手腳上的麻繩。
當繩子解開,隻見少女手腕與腳腕都被勒出了血痕,很是淒慘。
“阿藍,你先帶她回凝香閣,好好梳洗一番,再找套乾淨的裙衫換上。”
被稱為阿藍的女侍衛聞言微微頷首,隨即帶著黝黑少女離去。
直到此時,千詩兒才把她那隻背負在身後的手放回到了身前,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手心已經被指甲壓出五個深深的小月牙。
女子眼底深處隱藏的一抹殺機也漸漸消散,眼前的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又是何其的讓她感到心如刀絞。
馥鬱城,凝香閣五樓,某廂房內。
蘇若雪看著眼前飄蕩起的一縷縷白色水霧大眼珠不由動了動,似乎神智正在一點點的恢複中。
而在白玉戒指內部,與主身分離後的蘇清雪已經徹底陷入了沉睡,如一具絕美的浮屍,在水墨長河的河麵上緩緩移動。
水墨天地中的一縷縷靈力也開始朝著雪裙少女彙聚,似乎在修複她的神魂。
待半盞茶過後,蘇若雪就換上了一身凝香閣侍女統一的束腰粉裙,三千青絲也紮成了兩個雙螺髻。
若從外觀來看,除了膚色黝黑之外,那是妥妥的跑堂小侍女一枚。
在侍衛阿藍的陪同下,凝香閣五樓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輕貌美女子頓時圍了過來,看看這位新來的小姐妹。
或許平日太過無趣,但凡來個新人這群姑娘都會鶯鶯燕燕的閒聊好久。
可這次來的少女著實讓她們感到有些吃驚,作為馥鬱城四大風月場之一的凝香閣何時這般不講究了?
還是說這些達官顯貴換了口味,就是喜好這種皮膚黑黑的,眼睛大大的?
一群姑娘說著說著頓時掩嘴嬌笑,花枝亂顫得厲害,怕是可以把今年給笑過去。
“走吧,花魁娘子還等著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