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妖族正大舉進攻我人族南界域,武國雖是邊境小國,卻也是本次大戰中的第一道防線,故而每一名上五境大修士都極為寶貴,可不能再繼續內耗下去了。”
對方也不知用了何種傳音手段,這聲音給人感覺明明虛無縹緲,十分的空洞,可偏偏又宛如餘音繞梁,於耳畔縈繞。
對於聖人之言,龍煜也隻是沉吟些許,便抬頭朗聲說道:
“先生,這蒙多霍已突破至十二境,以此人的狠辣,待其元氣儘複,渝國恐將有大難......”
後麵的話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想到既然浩然書院的坐鎮聖人都出手了,說再多也是徒勞。
在麵對大是大非麵前龍煜自然心中有數,也知曉此刻並非內鬥之時,哪怕兩個修真國已經勢如水火,那也不行。
“道生萬機,機分陰陽:重若山嶽載物,輕若羽塵浮空;急如奔雷裂雲,緩如凝露穿石。執大象者,當效天樞運轉——春不爭百卉之先,冬不阻霜雪之降。何以衡之?”
“重者察其根,急者觀其勢。根深則施為有本,勢成則動靜合宜。故聖人舉千鈞若鴻毛,處萬急猶淵默:非不重也,知重之所係;非不速也,明速之所終。”
這被他稱作先生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人族南域浩然書院的院長,孔浩然,世人則敬稱一聲“先生”。
當然,也有一些關係特彆好的,修為高深的老家夥不這樣叫,冒著挨揍的風險調侃一句“孔一己”!
“這不是道家的學問嗎,先生何時竟對道家的經典感興趣了?”
龍煜聽見這如同自言自語的吟誦聲,不由好奇的問。
下一刻,峽穀上方空間一陣輕微的波動,如翠川江上化開的一圈圈漣漪。
隻見一名身穿學士袍的中年儒生緩步走了出來,手中正拿著一冊竹簡,似乎看得很是認真。
也就在孔浩然走出的瞬間,其身後的空間裂縫也開始迅速彌合,仿佛撕裂虛空對他來說早已是舉手投足之事,絲毫不費力。
“不錯,我看的正是道家典籍,並非儒家經典。”
“這天底下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我們不能因為它是彆教書籍就心生偏見。
“須知學海無涯,在這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當中,萬事萬物都有著各種的道理,你可理解為‘存在即為合理’,唯取長補短,方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穩。”
龍煜聞言再次雙手作揖,躬身行禮。
不過很快他又抬起頭,臉上的嚴肅之色瞬間消失,轉而露出了一臉笑容。
“先生,學生受教。”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也......”
說到這裡男子話音一頓,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對方顯然是勾起了孔浩然的一絲興趣,隨即目露好奇的問:
“可有什麼?”
“可也確實很有道理,學生還得下去好好參悟一番。”
龍煜聞言連忙開口,就像早就等著對方一般。
“你這小子,竟然調侃起先生來了,看打!”
中年儒生說完劍眉一挑,就欲要抬手打出一道空間術法。
“先生彆呀,您修為都快十五境了,你......你以大欺小......”
龍煜見此是連忙擺手討饒,同時小聲抱怨。
就在這話音剛一落下,頓覺自己周圍空間猶如沼澤,而他自己則是陷入沼澤的倒黴蛋,無論怎麼施展空間神通都無法擺脫。
“先生,您這是何種空間神通啊,為何我無法挪動分毫!”
隻見一道宛如月華的柔光劃過,中年儒生就出現在了對方跟前,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也算天資不俗,突破至十二境不過數年,就悟出了空間法則。”
“雖說隻是初步掌握,但已經強過大多數同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