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的劍舞倒是有趣,就不知詩兒姑娘是從哪裡找來的,朗某以前可從未見過啊!”
男子的聲音充斥著好奇,在一旁打趣的問道。
此刻,千詩兒與這位馥鬱城城主已然回到了凝香閣四樓,二人在案桌前席地而坐,對飲閒談。
對於朗棘的話嬌媚女子隻是掩嘴輕笑,一邊為對方斟酒一邊嬌聲開口道:
“城主大人可是為難奴家了,這個還真不曉得。”
“要說起這新來的小姑娘啊,還是奴家從兩個人牙子手中買來的,看樣子多半來自苗鄉之外,不是我們這的人。”
朗棘也算是凝香閣的常客,男子不貪女色,卻唯獨偏愛此處的管樂香茗,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也勉強算得上半個風雅之士。
千詩兒的話朗棘不會懷疑,聽完隻是拿起案上酒杯淺飲一口,眸中神色則呈現出若有所思。
隨後兩人又閒聊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身穿苗鄉服飾的年輕男子這才乾脆起身,欲就此離去。
“坦白說,朗某對你這個擅舞劍的小丫頭也頗為好奇,改日我會再來觀看。”
千詩兒聞言自是起身相送,同時還不忘說上幾句美言,以此來感謝對方今日的解圍之恩。
今夜蘇若雪的一曲劍舞,不僅是讓隗羴與朗棘大為好奇,三樓在場的修士也都瞬間沉浸其中,讓每個人的道心都泛起了一絲異樣漣漪。
當然,這漣漪是對眾人大有益處,其中悟性較高,且境界卡在巔峰許久的數人竟隱隱有突破之兆,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僅僅隻是觀看了一場風月場的劍舞,就能讓身為修士的他們險些當場頓悟破境,古往今來可謂聞所未聞。
畢竟當時在場的修仙者眾多,這個消息很快就在馥鬱城傳開,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包括整個十萬大山在內的苗鄉各大小宗門都得知此事,並紛紛派出門內精英弟子前往城中打探傳言的真假。
可身為花魁娘子的千詩兒是怎麼也想不到,少女的一場劍舞表演竟會讓整個極南之域風雲變色,牽動各方勢力湧入馥鬱城中。
隗羴身為月魔宗的少宗主,其眼界與見識自是遠超尋常散修。
他如今乃是六境煉神境修為,在親身感受到台上少女身上所散發出的玄妙意境後,內心的激動全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不亞於是發現了一件修真界的先天異寶。
想到此女真有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若以後把她放在月魔宗,且隔三差五的舞上一舞,那豈非全宗實力嘎嘎往上暴漲?
馥鬱城,某街道上,麵色陰冷的男子是越想越氣,但越氣臉上的笑容也就越燦爛。
隻怪剛才自己太過衝動,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後悔,自責還是太過莽撞。
他突然止步,雙目閉合,嘴角勾勒出玩味的冷笑,傳音道:
“於山,從明日開始,你就帶兩名本宗弟子潛伏在凝香閣周圍,若是有機會務必將那小舞姬給本少主綁回來。”
“切記,莫要聲張,隱秘行事。”
後方男子麵如刀削,青皮胡茬,身穿一襲深褐色緞袍,光從樣貌來看尚不到三十,在聽到自家少宗主傳音後,當即微微頷首。
翌日,豔陽高照,萬裡晴空。
一覺醒來,蘇若雪眸中似乎恢複了幾分光澤,但臉上神情依舊蠢愣,讓人看了不免微微歎息。
待吃過早飯,千詩兒就帶著少女去了一趟千金堂,讓回春散人比對了一下口型,以及牙齒形態與位置,隻為做出一副合口的假牙。
“哼,年紀輕輕就提前過上了八九十歲的日子,現在的年輕人呐,還真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
老頭比對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大藤椅前坐下,同時口中嘀嘀咕咕的念叨起來。
千詩兒則一臉無奈,邊上蘇若雪更是大眼睛撲閃兩下,雖是活的,卻如同一具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