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宗,宗主殿內。
香爐青煙嫋嫋,卻驅不散那股無形的凝重。
宗主玉玲瓏端坐主位,一襲華貴宮裝,麵容保養得宜,看似不過三十許人,眼神卻深邃如古井,透著曆經歲月的滄桑與威嚴。
兩側分彆坐著大長老與幾位實權長老,三長老茹霜則靜立一旁。
大殿中央,站著略顯局促的蘇若雪。
她黝黑的麵龐在殿內明珠光華映照下,反而顯得格外沉靜。
麵對數道足以讓普通弟子窒息的審視目光,她微微垂首,雙手緊張地交握在身前。
“蘇若雪,”玉玲瓏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馥鬱城之事,茹霜長老已詳細回稟。你舞劍引動修士頓悟,此事頗為神異。你且細細說來,當時具體情形如何?你自身可有特殊感應?”
蘇若雪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努力保持清澈與坦誠,依著早已與次身蘇清雪商量好的說辭,脆生生答道:
“回稟宗主、各位長老。弟子…弟子其實也不太清楚。隻記得在來馥鬱城之前,曾在山林中迷路,偶遇一位看不清麵容的白衣…仙子?她似乎點了弟子額頭一下,弟子就昏過去了。醒來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隻是在凝香閣跳舞時,不知怎的,就…就那樣了。”
她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懵懂與不確定,將一個幸運得到奇遇卻又懵然無知的少女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殿內一片寂靜,幾位長老交換著眼神,神識細微地掃過蘇若雪全身,卻隻探查到她那堪稱“慘不忍睹”的極品廢靈根資質,以及體內丹田中空得不能再空的氣海!
至於先前在苗鄉地域傳得沸沸揚揚,那所謂的“大道劍舞”,縹緲無蹤,根本無從捕捉。
大長老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偶遇仙緣?注入特殊靈力?小丫頭,你這番際遇倒是奇妙。隻是這靈力如今何在?可能感應催動?”
蘇若雪連忙搖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沮喪:“弟子愚鈍,完全感應不到。自從三次過後,就再沒有那種感覺了。在凝香閣後來舞劍,也沒見哪位客人再頓悟......”
玉玲瓏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麵上笑容依舊和煦:“無妨。仙緣妙不可言,或許時機未到。你既入我玉女宗,便是宗門弟子。宗門自會悉心栽培於你。”
她話鋒一轉,“茹霜長老允諾你的每年萬枚仙家寶錢與修煉資源,本座已知曉。隻是......”
她微微拖長了語調,目光掃過蘇若雪那廢靈根資質,語氣變得語重心長:“修仙之道,根基為重。寶錢雖好,於你現階段修行恐益處不大,反而易惹來窺覷,於你安全不利。不若這般,宗門先為你保管,待你修為精進,能妥善利用之時,再一並賜下,如何?”
蘇若雪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麵上卻立刻露出感激涕零之色,笨拙地行禮:“多謝宗主為弟子考慮周全,弟子一切都聽宗主的。”
“甚好。”玉玲瓏滿意地點點頭。
“此外,為助你更好地感應體內那縷可能存在的玄妙靈力,每月朔日,你便在這主峰廣場之上,為全宗弟子舞劍一次。或許在眾多同門的感應下,能重新激發那縷特殊靈力也未可知。本座也會每月親自探查你的丹田狀況,以防那異力對你身體造成損害。”
字字句句皆是關懷,實則步步皆為監視與試探。
一年萬枚寶錢的空頭支票,換來的卻是每月一次的“公開表演”和“身體檢查”。
“是,弟子遵命。”蘇若雪乖巧應下。
“宗門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弟子。”
玉玲瓏一揮手,一枚禁製玉符和一把鑰匙便飛向蘇若雪,“賜你核心弟子待遇,可獨居‘聽雨軒’洞府,每月例份加倍。望你勤加修煉,勿負宗門期望。”
“謝宗主恩典!”蘇若雪雙手接過,臉上滿是“受寵若驚”。
待蘇若雪被弟子引往聽雨軒後,殿內氣氛頓時一變。
“宗主,此女之言,漏洞百出,豈可輕信?”一位麵容消瘦的長老冷聲道。
玉玲瓏端起茶盞,輕呷一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