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非肉身的疼痛,而是源自神魂深處的撕裂與穿刺,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她識海之中瘋狂攪動,痛徹心扉,幾欲令人瘋狂。
“此乃‘噬心滅魂咒’。”
男子居高臨下,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情感,“自此之後,你若膽敢離開本座百丈之外,禁製便會自行激發,噬你心脈,滅你魂魄,令你受儘折磨!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不入輪回的淒慘下場!”
待那如同潮水般洶湧的劇痛稍稍退去,宋婉辭強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掙紮著爬起,不顧額角磕碰出的血跡與渾身的狼狽,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以額觸地,聲音顫抖,帶著無比的順從與恐懼:“晚輩......不,婢子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婢子絕無二心,更不敢動那私自逃跑的妄念!隻求前輩垂憐,莫要......莫要讓婢子再受這噬魂之苦......”
她語帶哽咽,楚楚可憐,將卑微與恐懼演繹得淋漓儘致。
陰鷙中年男子聞言,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眼神中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戲謔:“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小賤人’、‘小賤人’地叫你,聽著不甚入耳。”
宋婉辭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卑微的笑容:“前輩說婢子是小賤人,婢子就是小賤人......前輩若覺得順口,這般稱呼......婉辭,婉辭心中也是歡喜的。”
她竟順著對方侮辱性的稱呼,自稱“婉辭”。
“………”陰鷙中年男子一時語塞,顯然沒料到對方竟如此“識趣”。
不過他心情卻因此莫名好了幾分,越看眼前這女子越覺順眼。
此女不僅資質絕佳,容貌傾城,更難得的是懂得審時度勢,能屈能伸,心思玲瓏。
若好生調教,將來未必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邪修?
想到那些自詡正道的偽君子,將來可能有多少人會栽在此女羅裙之下,他心中竟生出一種扭曲的快意。
“婉辭?倒是個乖巧可人的名字。”
他語氣緩和了些許,上前一步,俯下身,用手背近乎輕柔地拂過宋婉辭那白皙嬌媚、猶帶淚痕的臉頰,如同在欣賞一件即將屬於自己的、完美無瑕的本命法寶。
“起來說話吧。總是跪著,於膝蓋關節有損。”他直起身,嘴角終於流露出一抹算是“溫和”的笑意。
宋婉辭卻將身子伏得更低,語氣神態極儘卑微惶恐:“前輩乃是金丹境大能,神通廣大,婢子......婢子不敢僭越......”
“嗯?”男子鼻腔裡發出一聲不悅的冷哼,語氣轉沉,“莫非本座說的話,你沒聽清?還是說,要本座再重複第二遍?”
宋婉辭聞言,如同受驚的兔子,連忙應聲:“不敢不敢!婢子遵命!”
她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一手慌忙提住幾乎滑落的破碎裙衫,另一隻手則羞窘地掩住胸前暴露的大片雪膚,姿態狼狽,卻又彆有一種弱不禁風的嬌柔媚態。
陰鷙中年男子看著她這番作態,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忽然開口道:“本座姓姬,單名一個‘奀’字。”
宋婉辭垂首斂目,默不作聲,靜待下文。
果不其然,姬奀話鋒一轉,臉上竟堆起了看似“和藹”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在他陰鷙的麵容上顯得格外詭異:“方才種種,不過是為師考驗你心性與膽識的權宜之計。不得不說,婉辭,你的表現,令為師甚為滿意!”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住宋婉辭,“現在,為師且問你,可願真心拜入本座門下,成為本座座下第三名親傳弟子?”
“弟子願意!弟子宋婉辭,拜見師尊!”
宋婉辭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激動與哽咽,話音未落,便已“砰砰砰”地連磕了三個響頭,力道之大,光潔的額頭瞬間一片青紫,甚至滲出了殷紅的血絲。
姬奀見狀,連忙上前,故作姿態地伸手虛扶:“欸,我徒兒何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快起來吧。”
他此刻心中已被“得此佳徒”的喜悅填滿,並未去深思為何此女會如此果斷,甚至連一絲猶豫都無便應承下來。
隻能說他求“材”若渴,早已被宋婉辭所展現出的“謹慎”、“聰慧”以及那絕佳的資質蒙蔽了心智。
“快些換身乾淨衣裙,休整一番。過幾日,便隨為師回去,行那正式的拜師之禮。”姬奀語氣溫和地吩咐道。
“是,師尊。”宋婉辭乖巧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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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竟毫不避諱地就站在原地,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套粉藍色的齊胸襦裙並一件淡青色的繡花外衫,當著姬奀的麵,便開始解帶寬衣,似乎全然不介意身旁這位“師尊”的目光。
姬奀身體猛地一僵,下意識地側轉了半步,語氣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與暗藏的興奮:“為師說......乖徒兒!你......你這是作甚?還真是一點......一點不拿為師當外人啊?!”
他口中如是說著,那眼角餘光,卻如同最貪婪的尺子,儘情地丈量著眼前這具逐漸展露的、曼妙玲瓏、堪稱銷魂蝕骨的玉體。
這時,宋婉辭那溫婉乖巧,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媚意的聲音輕輕傳來,如同羽毛搔過心尖:“在弟子心中,師尊氣度恢弘,光風霽月,乃是得道高人,豈是那等心術不正、窺視徒兒的宵小之輩?弟子對師尊,唯有敬仰與信任,又何須……何須做那防賊似的姿態,平白辱沒了師尊清譽?”
說到此處,她語聲漸低,悄悄埋下臻首,露出一段白皙優美的頸項,側臉飛起紅霞,聲若蚊蚋,帶著無儘的嬌羞與順從:“即便……即便師尊真想看……我們做弟子的……也……也不能藏著掖著,忤逆了師尊心意不是?”
這一番話,如同蜜糖摻著軟針,既捧高了姬奀,又暗含了無限誘惑。
姬奀聽到這裡,隻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舒坦通暢,心中那叫一個誌得意滿,暢快淋漓!
嘴角的笑意再也壓製不住,哈哈大笑上前,重重拍了拍宋婉辭光滑的肩頭,誌得意滿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姬奀看中的徒兒,果然深得我心!好好修煉,待我乖徒兒修為臻至山海境,你我師徒便可龍鳳和鳴,共參那無上雙修大道。屆時,你我師徒修為定會大增!”
宋婉辭聞言,隻是垂首嬌羞一笑,貝齒輕咬粉嫩下唇,眼波流轉間似有無限風情,卻並未再多言語。
那低垂的眼眸深處,一絲冰冷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寒芒,如暗夜中的流星,倏忽閃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溶洞之內,一師一徒,看似師徒和睦,前景光明。
然而平靜的水麵之下,卻是暗流洶湧,各懷鬼胎。一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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