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用言語挑逗、羞辱,要將方才所承受的恐懼、屈辱、生死一線的掙紮,十倍、百倍地奉還!
“師尊呐~”她歪著頭,故作天真無邪狀,眼神卻冰冷如刀,“您之前不是常說,修真之人,逆天而行,當看淡生死,徒兒膽小怕死,心誌不堅,難成大道嗎?可如今輪到您自己,怎地也是這般模樣呀?唉,真是讓徒兒好生失望呢......還以為您老人家早已超脫物外,生死看淡,視死如歸了呢~”
嬌聲軟語,卻比最惡毒的詛咒還要刺人心魄。
說罷,她翩然起身,指尖看似隨意地一彈,那顆珍貴的丹藥便被輕飄飄地丟在地上,滾落在姬奀手邊不到三尺之處,發出輕微的聲響。
這短暫的“希望”之光,再次點燃了姬奀眼底的瘋狂。
求生欲驅使著他,竟不知從何處又壓榨出一絲力氣,拖著殘破不堪、如同破布口袋般的身軀,用肘部、用膝蓋,拚命地、蠕動著朝著那近在咫尺的丹藥爬去,染血的手指顫抖著,用儘最後的氣力伸向那微小的希望。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丹藥的刹那——
一隻繡著淡雅梨花的素白繡鞋,先輕輕地抬起、後又重重的落下,踩在了他那皮開肉綻、滿是汙血和泥土的手背上。
“哢嚓!”細微卻清晰的骨裂聲響起,在寂靜的洞府中格外刺耳。
“呃啊——!”姬奀發出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如同離水的魚。
宋婉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依舊是那副嫵媚動人的笑容,眼神卻冰冷如萬載玄冰,她微微俯身,聲音溫柔得令人膽寒:“師尊,彆急呀......徒兒還沒玩夠呢。好戲......才剛剛開始。”
她欣賞著對方因極致痛苦而扭曲的麵容,如同欣賞一出絕妙的戲劇。
片刻後,或許是覺得對方真的快要魂飛魄散了,她這才仿佛施舍般,俯下身,用兩根纖纖玉指,如同拈起一朵殘花般,拈起那枚沾了灰塵和血汙的丹藥,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慈悲的、卻更顯詭異的媚笑,輕輕塞入了姬奀不斷溢出鮮血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精純藥力散開,暫時護住了姬奀即將崩潰的心脈,他破碎的丹田竟也奇跡般止住了血,臉上回光返照般湧起一抹極其不正常的紅暈,咳血也止住了,眼神甚至恢複了一絲短暫的清明。
但宋婉辭心知肚明,金丹已毀,道基儘廢,此丹不過是吊住他最後一口氣,讓他能更清晰地感受接下來的痛苦,多“享受”片刻這生不如死的滋味罷了。
而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要將這片刻光陰,化作他永恒的地獄!
見姬奀暫時“活”了過來,眼中甚至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不切實際的僥幸,宋婉辭臉上的媚笑愈發妖異癲狂。
她不急不緩地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那對得自隱市,鋒銳小巧、彎如新月、寒光流轉的上品法器——新月刃。
刃身反射著熒光石冰冷的光,映照出她絕美卻因興奮而微微扭曲的麵容,那眼底深處,是毫不掩飾的、近乎癲狂的殺戮欲望。
她重新蹲回姬奀身邊,新月刃冰涼鋒利的刀尖,如同情人的指尖,輕輕劃過男子染血的臉頰,帶起一陣劇烈的戰栗和恐懼的嗚咽。
“師......師尊......”姬奀徹底崩潰了,死亡的陰影如同冰水澆頭,他再無半點金丹修士的尊嚴,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聲音嘶啞難聽:“饒......饒命......宋仙子......不......姥姥......奶奶......娘!娘親!饒了孩兒吧!孩兒知錯了!願為奴為仆......永世效忠......”
聽到對方竟在極致的恐懼下喊出“娘親”二字,宋婉辭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加歡暢、卻也更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嬌笑聲,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最有趣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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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娘親?好,好得很啊!我的乖兒子......”她笑出了眼淚,但那淚光背後,是徹骨的冰寒。
然而,這笑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眸中所有的戲謔、嫵媚、甚至那一絲瘋狂的笑意儘數褪去,隻剩下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凝固的殺意!
“現在求饒?晚了。”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絕望。
話音未落,新月刃寒光一閃,快如閃電!
“嗤!”
一片薄如蟬翼、還帶著些許皮下脂肪和血絲的皮肉,從姬奀的大腿上被精準地削了下來。
傷口平整得可怕,甚至能看見微微顫動的、鮮紅的肌肉纖維。
“啊——!”淒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嚎再次撕裂洞府的死寂。
宋婉辭卻恍若未聞,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最精密的傀儡,唯有眼神專注得可怕,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而殘酷的獻祭儀式。
手起刀落,新月刃化作一道冰冷的銀色弧光,一片又一片,從雙腿,到雙臂,再到軀乾......她竟是要將這曾經不可一世、視她如螻蟻的金丹境修士......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無論姬奀如何哀嚎、咒罵、最終又變為無力的、如同幼獸般的嗚咽乞求,宋婉辭都置若罔聞。
她動作穩定得可怕,手法精準得令人發指,每一刀都避開要害,每一片肉都薄厚均勻,甚至帶著一種詭異而殘酷的“沉浸與享受”。
臉上沒有任何快意,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與麻木,唯眼底最深處,跳躍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覺的、毀滅一切、包括自身部分人性的、幽暗的瘋狂火焰。
“師尊放心,”她一邊穩定地揮刀,一邊用平淡無波、如同談論天氣般的語氣說著最惡毒恐怖的詛咒,“待您魂飛魄散之前,徒兒會抽了您的魂魄,以幽冥鬼火細細煉製一盞魂燈,就放在合歡宗最肮臟汙穢的茅廁之中,讓您的魂魄日夜受那汙濁之氣侵蝕灼燒,哀嚎千年萬年,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深深烙印在姬奀即將崩潰的神魂之上,讓他的慘嚎都變成了絕望的、意義不明的咯咯聲,眼中隻剩下徹底的灰暗與死寂。
割得累了,宋婉辭便歇一歇,冷漠地看著姬奀在血泊中微弱地抽搐。
然後,她似乎覺得這般精細的“工藝”仍不足以宣泄心頭那洶湧的黑暗情緒,便舉起新月刃,毫無章法地在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軀體上亂插亂捅,留下數十個汩汩冒血、深可見骨的血窟窿。
溫熱的鮮血飆射而出,濺在她蒼白如玉的臉上、素淨的衣裙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
此刻的宋婉辭,渾身浴血,眼神空洞而瘋狂,宛如從無間地獄中爬出的索命豔鬼,陰冷、詭異、煞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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