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馬道路口究竟發生了什麼,對於心智全無,宛如行屍走肉般的鐵瘍卒而言,沒有遭受任何影響,依舊如一群瘋狂的野獸,在馬道上追逐著智端,沉重的腳步聲和喘息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死亡的奏鳴曲。
儘管有一人被陽雨的飛鳴劍貫穿而死,但後方還有更多的鐵瘍卒,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如洶湧的潮水般奔騰而來。
“當!”
\"硿鏘——滋楞楞!\"
珠穹寶蓋!
側踢刀柄,陽雨瞬間倒握昭沁偃月刀,以拖刀式高速向前狂奔而去,刀刃與石板路劇烈摩擦,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而刀身末端,也緩緩蔓延出一片流光溢彩的光芒,如同蒼穹之上的珍珠母雲,絢麗而奪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智端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蜷縮在馬車上,身體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隻能任由不堪重負的馬車,繼續帶著自己扭曲前行。
車輪在破碎的石板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鼻息間甚至可以嗅到鐵瘍卒身上膿腫傷口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智端仿佛已經認命一般,隻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呼!”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沉悶的破風聲在耳邊炸起,當智端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之前被旦皂稱為“主公”的人,手持一把閃爍璀璨光芒的偃月刀,宛如戰神降臨一般,不躲不避地直接撞上了一名鐵瘍卒。
鐵瘍卒體型龐大,如同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馬道上,但陽雨毫無懼色,偃月刀以上撩之勢揮舞而起,刀光閃爍,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直接劈開了鐵瘍卒身前厚重的鐵板,鐵板在刀鋒下如紙糊一般脆弱,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雖然對方體型龐大,僅僅一刀並不足以致命,但陽雨回身轉刀,動作行雲流水,再度一記犀利的上撩,精準劈中了之前斬開的縫隙。
隻聽“哢嚓”一聲,鐵瘍卒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無數血肉漫天飛舞而起,如同綻放的血色煙花,代替了已經停歇的大雨,落在了馬道之上,將原本灰暗的馬道染成了一片血紅。
四周全是咆哮而來的鐵瘍卒,並沒有因為戰友的死亡而感到絲毫恐懼,這些被剝奪人性的士兵,就像戰場上最恐怖的殺戮機器,眼中隻有對鮮血的渴望和,全部都衝向了陽雨,瘋狂的架勢仿佛要將陽雨撕成碎片。
而陽雨深陷敵人之中,卻沒有表示出絲毫驚慌,頭頂突然浮現出一輪圓月,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而圓月的四周,彌漫著一圈絢麗的彩虹,如同夢幻般的仙境。
桂宮闌橋!
昭沁偃月刀的刀鋒上,也同樣纏繞著一圈彩虹,如同靈動的絲帶,隨著陽雨用力揮舞,向四周敵人潑灑出去。
看似虛無縹緲的彩虹,卻無比鋒利,如同無形的利刃,無聲無息地割開了鐵瘍卒的身體。
對方的下半身還在奔跑,而上半身卻無助地滑落掉向地麵,被分成兩半的碩大心臟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在奮力跳動,仿佛在訴說生命的頑強,不過鮮血卻如同噴泉般湧出,濺滿了地麵,鐵瘍卒憑借最後的意誌又前進了兩步,最後摔倒在地,徹底死去,結束了悲慘的一生。
“呼!”就在陽雨大展神威,力壓一切,用強悍的實力在鐵瘍卒中大開殺戒時,一支真氣巨箭再度從遠方的屋頂上射了過來,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啪!”掌拍刀鐏,刀柄劃過手掌,動作一氣嗬成,陽雨單手力舉偃月刀,如同舉著一座小山般沉重,重重揮下,與真氣巨箭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砰!”爆炸產生的聲浪,如同悶雷般在馬道上炸響,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顫抖,激蕩起的石子如子彈般四處飛濺,擊中了後方馬車,終於讓負重不堪的車輪徹底滑落,馬車也隨之失去了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噅兒~!”蛋殼嘶鳴一聲,想要繼續拖著馬車強行前進,但已經破碎不堪的石板馬道本就影響馬車前進的速度,此時拖拽起來變得更加吃力。,四肢在石板路上艱難挪動,每一步都用儘了全身力氣。
“呼!”第二發真氣巨箭再度劃破空氣而來,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死神的咆哮,帶著令人膽寒的力量。
陽雨腳下猛地發力,踩著一名鐵瘍卒龐大且惡臭的屍體奮力跳起,如同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也再度成功將其攔截。
然而四周的鐵瘍卒卻如同潮水一般,越來越多,猙獰的麵容和瘋狂的咆哮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前方屋頂上的令狐川依舊冷冷舉弓瞄準,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殺意,雖然陽雨並不懼怕這些鐵瘍卒和令狐川的攻擊,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智端,此刻卻深陷危險之中,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嗚嗚嗚——額!”
“哭什麼哭,給我下來!”
身為貴族之後的智端,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到令人作嘔的場麵,即便馬車已經傾斜在地麵上,四周是鐵瘍卒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他也隻能蜷縮在角落裡麵,雙手抱頭,身體瑟瑟發抖,嘴裡發出無助的哭泣聲。
白淪這時從飛天大跳蚤等人的包圍圈中快速奔跑過來,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有來得及擦拭,惡狠狠地往智端嘴裡塞了一把糖果,暫時止住了對方的哭泣。
隨後白淪回手斬斷了蛋殼身上的靷繩,解開對方身上的束縛,不由分說地拎起智端,如同拎起一隻小雞一般,直接將對方扔在了蛋殼的背上。
剛想一躍而上,帶著對方離開,不要給陽雨添麻煩時,白淪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猛地一拍蛋殼屁股,讓其撒開四蹄,朝著安全的方向先走,自己則冒著鐵瘍卒的進攻,衝進混亂的戰場,拖回了旦皂的屍體。
“呼!”
令狐川才不會管白淪在做什麼,眼看到對方脫離了防禦,想要去拯救一具已經死亡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張弓引箭,第三支真氣巨箭瞄準著對方便射了出去。
真氣巨箭帶著強大的力量,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然而一道鮮紅色的身影突然淩空躍起,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耀眼,陽雨單手舉起昭沁,刀刃前指,在半空中如同一位戰神般瞄準了令狐川。
碧落歸淵!
一抹如夢如幻的綠色閃光,在天空上轉瞬即逝,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秘力量,而昭沁的刀刃上,也染上了同樣一抹綠色,帶著無儘的殺意。
陽雨的身形如同光輝一般,被昭沁拖拽著飛向前方,徑直劈開了射來的真氣巨箭,瞬間化為碎片消散在空氣中,繼續瞄準著令狐川而去。
“哢嚓!”
陽雨的身形瞬間跨越了戰場,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令狐川麵前,速度之快,讓令狐川根本來不及反應,冷峻的麵容之上,罕見出現了一抹驚慌,情急之下,隻能用手中鐵胎巨弓格擋。
鐵胎巨弓也不是凡物,弓身散發著金屬光澤,看起來堅固無比,但是哪裡能夠擋住吸收了眾多靈魂碎片的昭沁,昭沁的刀刃如同切豆腐一般,僅僅一個照麵之下,便將鐵胎巨弓輕而易舉削成兩半。
“護我!”
雖然令狐川的攻擊力很強,也是一名先天初元境的高手,但是他本質上是一名遠程弓箭手,擅長在遠處發動攻擊,和陽雨這種魔武雙修,近遠皆精的人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此時失去了手中武器,頓時慌了神,慌忙對身邊護衛的鐵瘍卒高聲呐喊。
“吼!”
一群身上甲片比其餘鐵瘍卒更精良些許的野獸士兵,聽到令狐川的呐喊聲,咆哮著爬上房屋,身體如同小山一般龐大,四肢粗壯有力,每一步都讓房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鐵瘍卒試圖抓住半空中的陽雨,厚重的手掌帶起了一陣陣呼嘯聲,仿佛要將陽雨拍成肉餅,陽雨用力揮刀劈砍,鋒利的刀刃在鐵瘍卒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鮮血四濺,腳下則踩著對方的拳頭,在鐵瘍卒的攻擊中穿梭,身形逐漸往上空中拔高。
“哼,以為我隻有一把武器嗎?”令狐川看著陽雨在半空中無處躲藏的身影,冷哼一聲,用力一甩,脫去雙臂的盔甲,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竟然憑空流淌出一絲絲鮮血,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溪流,在半空彙合,重新凝聚出了一把比鐵胎弓還要巨大的長弓。
“這一招我看你還死不死!”令狐川咆哮一聲,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鬼嘶吼,麵容猙獰,雙手青筋暴起,死死握住鮮血巨弓,拚儘全身力氣將其拉開,每拉動一分,肌肉就繃緊一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打濕了他的衣衫。
一支泛著血色的真氣巨箭緩緩搭載其上,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又透著無儘的邪惡,令狐川宛如力竭一般,顫抖著鬆開了手掌,讓血色真氣巨箭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