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順著陽雨的手腕一直向上攀爬,動作輕盈而又靈動,就像一個好奇懵懂的小孩子,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索的欲望,細長的身軀延伸出四個小爪子,在空中胡亂地揮舞,似乎在模仿龍的樣子,不過動作略顯笨拙,模樣有些滑稽可愛。
陽雨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滿是自信與從容,毫不避諱地向素才展示明輝花立甲亭的實力,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守護好這一切。
“如此一來,是我多慮了,熊貓亭長能得獸主青睞,想必言行品德已經經過了重重考驗,將太素一族交付於大人,我也能夠放心了。”肅清長舒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後背,此時也微微舒展了些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看著小家夥和陽雨之間的親昵舉動,素才眼中滿是笑意,笑著說道:“亭長大人,這個小家夥還沒有名字呢,既然以後由您來庇佑它,那就請您給它命名吧。”
看著全身骨骼的小家夥,在自己胳膊上玩得不亦樂乎,陽雨心中也滿是歡喜。
仔細端詳著小家夥,心中思索著它所具備的【塑形】和【增殖】的能力,若是運用得當,也能夠為明輝花立甲亭再度強盛軍事實力。
陽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麵板,思索了片刻,腦海中靈光一閃,說道:“不如就叫‘百骸兕君’,昵稱就叫牙牙樂,可好?”
“呀~”
“叮!恭喜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獲得寵物)……¥百骸兕君。”
一聲清脆的係統提示音在陽雨耳邊響起,按理說《最後一個紀元》中,非馴獸師一類的玩家,是不能擁有一個以上的寵物。
但是陽雨當初契約祈年的時候,就是這般滿是亂碼,仿佛係統對這一情況也感到十分困惑,如今契約了牙牙樂,也是這樣這般情景。
有可能是因為陽雨契約祈年和牙牙樂的行為,超出了係統預計之外,陽雨全當做是鑽了一個係統空子,並沒有過多在意,隻是微微一笑,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呀~”牙牙樂雖然找不到腦袋在哪裡,但似乎也知道麵前的陽雨,以後就是自己的主人了,歡快地在陽雨胳膊上轉了兩圈,小小的身軀充滿了活力,最後鑽進了陽雨的衣袖中,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休息的地方,蜷縮在一起,就像一個安靜的孩子,沉沉睡下,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等回了亭內,就把牙牙樂交給羅玉閔照顧吧,明輝花立甲亭並沒有尊卑之分,而是靠能力決定地位,等你到了尋木城就能看到,祈年雖然是神獸,但是每天的任務,就是帶小孩子在天上飛著曬太陽。”
又得到了一隻神獸,陽雨十分高興,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雖然牙牙樂現在還很弱小,但是陽雨腦海中已經構思好如何借助它的能力,將明輝花立甲亭的軍備再次改革,隨即拍了拍衣擺站起身,對素才說道。
“素才族長,可以開始召集你的族人進行準備了,休整片刻我們就連夜出發,等到了天王山的東側,我就可以召來尋木的根須,帶著大家前往新家了。”
“亭長大人,亭長大人,太素族此次遷移的隊伍,有上千人之多,您帶來的蒲中府難民,也有千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外麵的赤狄雖然是外族,但也受到了中原文化影響,並不是野蠻之人,而且他們麾下將士實力強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之輩,亭內正好不又是缺乏騎兵隊伍嘛,咱要不帶著他們一起回去吧,有了他們的加入,亭內的實力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眼看陽雨要走,孔智淵心中一急,連忙抱住了他的大腿,動作有些莽撞,卻又帶著一絲急切,最後又感覺到自己的行為多有不妥,孔智淵又連忙縮了回去,低著頭,臉上滿是尷尬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聲音也變得有些微弱。
“我讓他們跟我走,他們就能跟我走?我還不至於那麼有王者之氣,讓人納頭便拜吧。”
在尋木城之中,孔智淵一直以冷峻男子的模樣示人,為人處世帶著一絲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仿佛一座冰山,讓人難以靠近。
這次出來執行任務,性格卻變得莫名開朗了許多,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陽雨雖然對他的變化感到欣喜,覺得這樣的他更加親切,但還是哭笑不得地點了一下對方的腦袋,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敢問亭長大人,您是不是已經得知了外神的存在?”然而還沒有等孔智淵說話,素才卻眯著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謹慎,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周圍的空氣中都隱藏著窺探的耳朵,擔心被誰聽到一般,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順福號上的淫亂黑山羊,詭異的身影仿佛還在眼前晃動,竟然能夠一直追蹤陽雨來到現實,如同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還有海門城的外族老者,深邃的眼神中仿佛藏著無儘的秘密,不僅能夠通過一枚看似普通的錢幣誘發乞丐騷亂,讓原本平靜的街道瞬間陷入混亂,還蠱惑了孫成棟放火焚城,吞噬一切。
一幕幕一樁樁的事件,此時伴隨著素才的話語,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一起在陽雨的腦海中出現,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通過孔先生得知,在明輝花立甲亭內,無論男女老幼,還是戰士平民,隻要計劃外出,就必須要佩戴亭長大人製作的香丸。”素才一邊說著,一邊在口袋中摸索了片刻,最後掏出了一把香丸燃燒殆儘的灰燼。
陽雨接過素才遞過來的香灰,伸手捏了一小撮,自己副職業【聽香官】製作的熏香,並非凡品,每一粒香丸都經過精心調配,蘊含天地間的草木精華,就算焚燒殆儘,也會帶著一絲濃鬱的草木味道,清新而又淡雅,讓人仿佛置身於森林之中。
但此時手中的香灰,不僅顏色漆黑如墨,仿佛被邪惡的力量侵蝕過一般,而且味道寡淡,沒有一絲草木的清香,似乎其中的力量已經完全消耗殆儘,宛如一個被抽乾靈魂的軀殼,陽雨微微皺著眉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靜靜傾聽素才講述事情的經過,眼神中透露出凝重與思索。
“這一支赤狄部落,其實已經和我們同行相當一段時間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慕名而來,聽聞太素一族傳承著古老而神秘的知識,期盼能夠從這些知識中,拯救他們的大隗之女。”
“此女名為隗昱,其父為部落大隗,在部落中威望極高,一生為部落的繁榮與發展鞠躬儘瘁,最終壽終正寢,新任大隗之位,應該由她來繼承,也是眾望所歸。”
“但是在繼位典禮上,隗昱按照習俗向太陽祭拜,祈求太陽神的庇佑。可就在這時,天空之中詭異地降下了一枚,雕刻著扭曲太陽圖案的黑曜石。”
“赤狄部落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認為這是新的神諭,是太陽神對隗昱的特殊眷顧,隗昱也滿心歡喜地將其收下,可誰能想到,這塊黑曜石雕像卻如同活物一般,瞬間侵蝕進了隗昱的體內,占據了她左眼的位置。”
“從那之後,隗昱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承受著巨大的折磨,並且十分懼怕陽光,稍微被照射一下,皮膚便會馬上潰爛,但是又能飛快愈合,讓隗昱在生死之中掙紮,體驗無儘的痛苦。”
“最開始的時候,赤狄部落認為這是太陽神對隗昱的考驗,想讓她成為自己在人間的代理者,帶領部落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可隨著時間推移,情況卻有些愈發地詭異。”
“凡是被隗昱的黑曜石左眼注視過的人,紛紛都會陷入癲狂之中,眼神變得空洞而瘋狂,口中念念有詞,似乎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控製,在日落時分,會不由自主地麵對太陽跪拜,仿佛在向某種未知的存在臣服,並且還會挖出自己的雙眼,讓眼球伴隨著太陽消失時一起破碎,就像在完成某種神秘的儀式。”
“隗昱的奇怪狀態持續了非常長的時間,身邊之人也一個接著一個離奇死去,成為了這場詭異災難的犧牲品。”
“隗昱從最開始的神選之人,變成了神棄之人,部落中的人開始對她避之不及,仿佛她是一個不祥之物,其他窺視大隗之位的族人,在部落內惡意傳播流言蜚語,說她是被惡魔附身,會給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無奈之下,隗昱隻能離開部落,如今這些昤敫騎兵,是上一代大隗的親衛,他們對隗昱忠心耿耿,最後也跟著隗昱一起離開了部落,陪伴著她尋找驅離體內邪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