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清醒過來的沙俄士兵,看到這恐怖的景象,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顧一切地瘋狂衝向軍營四周,想要逃離這個即將被毀滅的地方。
但是堅壁手已經將塔盾的定位錨落下,一麵麵巨大的塔盾如同鋼鐵巨人一般,為這座破敗的軍營,重新建立起一圈鋼鐵“柵欄”,任憑沙俄士兵如何瘋狂攻擊,也隻能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卻撬不開一絲縫隙。
“嗯,確實不比我弱幾分啊。”
“轟隆!!!”
麵對死亡的威脅,羅曼·維塔利耶維奇似乎想要嘗試一下陽雨的攻擊傷害,最後選擇坦然接受這恐怖的攻擊。
無儘的光和熱,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瞬間將他包圍,原本肆意蔓延的陰影之蛇,也在高溫下迅速消散,發出“滋滋”的聲響。
最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宛如城牆一般的氣浪向四周席卷而去,如同狂風一般,吹得周圍的沙塵飛揚。
明輝花立甲亭的士兵們蜷縮在塔盾後麵躲避,等爆炸平息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去。
眼前哪裡還有什麼軍營,隻剩下一個不斷冒著青煙的燒焦巨坑,周圍的土地已經變成了焦黑色,其中還有一個脫力到蒼龍甲都已經散去的陽雨,無力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是誰在炮擊?還有比獨角獸口徑更大的榴彈炮嗎?”
戰鬥剛剛結束,康知芝率領上國其他的支援部隊匆匆趕來,氣喘籲籲的模樣,似乎一刻也沒有停歇過腳步。
看到明輝花立甲亭包圍了沙俄的前線營地,還有之前恐怖的爆炸聲浪,康知芝心中充滿了擔憂,慌忙擠開人群,動作有些急切,差點撞到旁邊的士兵。
但當看到陽雨脫離跌倒的身影時,心中的擔憂瞬間變成了憤怒,絲毫沒有顧及軍營內的地麵還在散發高溫,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變形,康知芝毫不猶豫地怒氣衝衝跳了進去,跌跌撞撞來到陽雨麵前,指著他怒罵道。.d在乾什麼?真以為你無敵了嗎?一個人過來踏營,就算是遊戲裡,也不能輕視自己的生命!”
“遊戲裡麵,也能真的死亡嗎?”如此威力的【燼穹禮讚】,不僅讓陽雨體內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消失殆儘,甚至還透支了一部分,激活了【精血祭獻】。
此時的陽雨跌坐在坑底,身體搖搖欲墜,雙眼無神,有些呆滯地反問康知芝,話語中帶著一絲沒來由的期盼,似乎在渴望得到一個不可能得到的答案,想要讓自己內心的不安得到一絲慰藉。
“老大!”伴隨著兩道充滿焦急的驚呼聲,宮鳴龍和葉橋也擠過了人群,兩人心急如焚,腳步飛快,從坑洞邊緣滑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腳步也有些踉蹌。
此次普魯士對沙俄的反擊戰,柏林一共有多條防線,腓特烈二世和康知芝最開始的計劃,是穩定各個入城閘口作為跳板,為後續的反攻奠定基礎,等待外部支援部隊回援之後,再集結兵力發動反攻。
支援普魯士的上國部隊一共有一萬一千五百人,其中包括玩家組成的八千人主導師,和兩千名上國現役軍人組成的核心旅。
雖然上國的上層官僚腐敗至極,貪汙受賄,中飽私囊,導致政壇之中烏煙瘴氣,但是基層士兵一個個驍勇善戰,軍紀嚴明,渴望用自己的生命,扞衛國家的尊嚴,其中核心旅與明輝花立甲亭的士兵相互配合,就守住了柏林近乎一半的防線。
但八千人的主導師,裡麵有諸多家族和工會,都是周朝內頂尖的存在,一個個勢力龐大,實力強大,各自有自己的利益和目標,所以互相誰都不服誰,各自為政。
在反擊作戰中十分混亂,沒有統一的指揮和協調,就像一盤散沙,隻能由康知芝親自指揮,努力協調各方力量,讓戰鬥能夠順利進行。
所以在聽聞陽雨膽大妄為,一個人就跑出去突襲沙俄圍城指揮部,康知芝又擔心,又著急,於是臨時將穩固防線的計劃改為突襲,希望能夠儘快支援陽雨,而宮鳴龍和葉橋從飛天大跳蚤處得知消息後,也分兵前去支援,所以三人才會帶著大部隊姍姍來遲。
“康部長,圍困柏林的前線營地已經被拿下了,也算是個重大的突破,趕緊快點找條頓國的相關負責人,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戰略部署,咱們是繼續固守柏林,還是將戰果進一步擴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腓特烈國王要是聽到柏林被困的危機解除,沒準還會給我家老大封賞個爵位什麼的。”
此時康知芝的憤怒,更多來自於對陽雨此時無法控製情緒的失望,還有對陽雨魯莽踏營的擔心。
畢竟穩固防線的下一步計劃就是發動反攻,而且沙俄計劃用獨角獸榴彈炮轟城,巨大的威脅如同高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陽雨此時的冒進,雖然有些衝動,但勉強也可以算情有可原。
宮鳴龍簡單檢查了一下陽雨的傷勢,發現除了脫力之外並無大礙,心中鬆了一口氣,於是轉頭笑嘻嘻地拉住一臉憤怒的康知芝勸說道,笑容裡帶著幾分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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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還想在這裡要個封地養老嗎?土地是很敏感的問題,彆說腓特烈不願意給,就算他大方地給了,我們也不能要,說不定會惹來一堆麻煩,給個名譽頭銜就偷著樂吧,彆貪心不足蛇吞象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康知芝心裡一陣煩躁,沒好氣地說道,陽雨如同一根麵條一般被攙扶起來,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全靠葉橋支撐著,康知芝抽搐了一下嘴角,沒有再咄咄逼人,伸手招來了自己的副手,神情嚴肅地說道。
“劉向鋒,去通知普魯士軍隊,沙俄的獨角獸榴彈炮陣地已經被搗毀,但同時也意味著我軍突圍計劃已經敗露,敵人肯定會加強防範,來不及等齊騰將軍回援了,馬上集結兵力,掃蕩四周殘留的沙俄部隊,穩固柏林的安全,不能讓敵人有任何反撲的機會!”
“是!”一名身穿厚重盔甲,手中拎著一把長槍的男性玩家,聽到康知芝的命令後,立刻站直身體,如同一棵挺拔的鬆樹,對康知芝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馬上小跑離開,尋找通訊兵傳遞消息。
然而此時陽雨卻倔強地推開葉橋,動作有些猛烈,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眼神空洞,仿佛一具失去情感的機械人一般,有些呆呆地說道,“康部長,還要殺誰?我去,我還能戰鬥。”
“去你三姨奶的大花褲衩!你到時候又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跑到西麵和多瑙大公國的部隊乾一架怎麼辦?你,你,你,還有你,按照之前的輪休表,現在全部給我下線吃飯!剩餘的人給我走,掃蕩柏林周邊!”
看著陽雨一臉頹廢的樣子,頭發淩亂,衣服上滿是灰塵和血跡,康知芝恨不得上去一腳將他踹飛,把他衝動的勁頭踹沒。
但最後還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充滿了擔憂和無奈,指了指隊伍中幾個明顯有些疲憊的玩家,讓他們下線進行修整,自己則帶著大部隊離開,腳步堅定而又急切。
“我不累,我還能打。”看到康知芝根本就沒有搭理自己,陽雨心中一陣失落,但還是倔強地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但每一步都十分艱難,身體也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掏出馬牌想要召喚出蛋殼,跟著大部隊繼續進行掃蕩任務,但是【精血祭獻】的負麵狀態根本就無法驅散,走了兩步又險些摔倒,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去,還是被北冥有魚眼疾手快地攙扶住。
“大老大,咱們下線休息一會兒吧,亭內沒有輪休的兄弟們會繼續跟著康部長戰鬥,他們會把敵人打得屁滾尿流。”
“而且我和不少人都踩到了那個什麼什麼羅曼的黑影子,現在心裡還直發毛,需要下線好好吃一頓來緩解一下情緒,再說了咱們不是約好了今天晚上搞個線下見麵嗎,到時候大家好好聚聚,聊聊戰鬥中的趣事,聽說晚上食堂有披薩吃,我還沒有吃過呢。”
北冥有魚“嘿嘿”的傻笑著,故意彈開麵甲,摸了一把黑灰塗在臉上,把自己弄得像個花臉貓,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勸導著陽雨,希望能讓他去休息。
“誒,我沒什麼胃口,你們先吃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四周的明輝花立甲亭成員,都在用擔憂的眼神看向自己,眼神中充滿了關心和牽掛。
如此冒失地進攻沙俄前線營地,很多人頭發上滿是灰塵,臉上也被煙熏得黑乎乎的,看起來十分狼狽,雖然穿著厚重的甲胄看不出來,但身上不知道被鉛彈的衝擊力造成了怎樣的傷害,說不定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此時陽雨稍微恢複了些許理智,看著周圍的兄弟們,心中一陣愧疚,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拍了拍北冥有魚的肩膀,獨自向柏林市區走去,背影有些孤獨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