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桃子和葡萄的事情,算了算日子,也到了錢川兄弟們謝幫閒的時候了。
幫閒就是幫忙的意思,叫幫閒主要是為了突出一個閒字,大夥閒得沒事才主動過來幫忙,不用主家提供什麼報酬,全憑個人感情。
所謂的“謝”,大多是主家為了表示感謝,出麵張羅請客,幫閒的推辭兩句這事也就過去了。能過來主動幫忙的,肯定是平時玩的比較好的,根本不圖你一頓酒席。
當然,也有“一心求上進”的,可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特意宴請前來吊唁或者隨過禮的領導,畢竟人這一輩子,也沒幾次這種機會……
剛出了頭七,錢川把本村幫閒的全部約到廠裡吃了頓飯,他倒是沒有那麼多彎彎繞,那些喊著隻承情,人不來的,直接連人帶凳子給抬了過去。
等到感謝鎮上和協穀礦那些幫閒的夥計時,誰也沒敢推辭,畢竟被人抬著上街太丟人了……
謝完幫閒的,就是二七、三七、四七的幾次燒紙祭奠,這幾次不用到墳上,錢川兄弟們在家自己就燒了。
等到五七,也就是錢老四去世第三十五天之後,所有的親戚,這天全家還要再次來到墳上。協穀鎮這邊特彆重視五七,等燒完了五七坆,第二天所有的兄弟還要去姐妹家,稱之為回敬。
這也導致了很多外地人不明白這邊的風俗,到了五七和回敬的時候還在納悶,他家老人不是前一陣子就沒了,怎麼還有兩天的公事,這人還能天天沒?
送走了逝者,生活還要繼續進行,民政的工作依然是繁忙的,鄭為民整天忙的團團轉。
這天淩晨五點的時候,協穀鎮遭遇了雷暴,炸雷一個接一個的,仿佛在屋頂上就響了,這場雷暴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快天亮的時候,突然刮起了大風,豆大的雨點跟著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從開始打雷的時候,桃子就被驚醒了,嗷的一聲就把全家都驚醒了,這個點也沒法再睡回籠覺了,全家躺在床上看外麵忽明忽暗的天空。
等到傾盆大雨落下的時候,鄭為民突然從劈裡啪啦的聲音中,聽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這聲音異常響亮,明顯與雨點敲打瓦片的聲音不同。
“這是什麼聲音?”
桃子也聽出了不對勁,她從來沒聽到過屋頂發出這樣的聲音。
“應該是下冰雹了!”
鄭為民仔細聽著屋頂瓦片發出來的聲音,生怕冰雹將瓦片給砸壞了。
“冰雹?”
桃子以前隻是聽說過這東西,還從未見過真正的冰雹長什麼樣,於是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窗戶,想要一探冰雹的真容。
“哎呀!”
緊接著,就傳來了桃子的慘叫聲。
“怎麼了?”
鄭為民和錢小雨聽到叫聲,急忙來到窗口查看情況。
隻見桃子一隻手緊緊捂住腦袋,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小小的冰雹。顯然,她是因為好奇探出身子去抓冰雹,結果卻不幸被冰雹給砸中了腦袋。
“被砸到了,好疼啊!”
桃子呲牙咧嘴的解釋道。
“活該,下雹子還往外探身子,不砸你砸誰?”
錢小雨有些心疼的抱起閨女,扒拉開頭發,桃子頭皮上有個小紅點。
鄭為民倒沒怎麼擔心桃子的傷勢,這種連瓦片都打不碎的小冰雹,也砸不壞人。
“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