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罰嘛!按不按特務處理不好說,瀆職、失職、受賄肯定是跑不了的,真當“三返”“五返”過家家玩呢?
馮姐,我說句不該不說的話,當初你們就應該按照標準老老實實執行就好了,現在反而弄巧成拙。
你們也不看看前門是什麼地方,自古以來都是三教九流、商賈聚集之地,抗戰時期,這地的很多商人可沒少暗地支援咱們,手眼通天的主大有人在。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範金有是特務,但歪曲政策引起民憤是事實,現在舉報信越來越多,萬一控製不好,我擔心會把事情鬨大。”魯為民抽著煙說道,他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不結案,到時候出了事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馮靜丹也是位黑心的主,現在隻能犧牲範金有保全自己了,點頭道:“成!那就麻煩你了。小魯,這周五晚上來家裡一趟,陪老爺子說說話、下下棋。”
“好嘞!我也很長時間沒見老領導了。”魯為民如願以償的笑嗬嗬應道。
馮靜丹站起身,下了逐客令:“那行,姐不留你了,我現在得去和焦主任彙報下。”
她上次就被劉平安給嚇尿了,要是陷害範金有的那人,也給自己來這麼一手,自己彆說三張嘴,就是八張嘴也解釋不清。
現在隻希望趕緊把範金有的案子結束,要是真鬨大了,老爺子也保不住自己。
軋鋼廠。
吃過午飯,許大茂還想繼續賴在醫務室不走,他爹許富貴殺了過來,揪著他的耳朵去工會報名參加夜校了。
此時的會議室煙霧繚繞,軋鋼廠一眾大佬在開著會。
書記俞向明坐在長形會議桌的最上首,兩邊各有三人,有人低頭接耳,有人皺眉不說話,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包括李懷德,手裡都夾著煙。
俞向明現在棱角分明的國字臉,很不好看,今天是關於軋鋼廠要不要申請實行一長製的最後一場會議。
一旦實行一長製,自己這個書記的權力就會大幅度削弱,幾近全無。
剛才通過其他六位常委的發言,其中四人讚成一長製,還有一人態度不明,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四比三已成定局。
心中歎了口氣,看來得儘快找關係調走了,自己才四十多歲,如果留在軋鋼廠的話,以後隻能受窩囊氣。
想到這兒,俞向明兩撇濃眉的斜斜挑起,用指關節敲了敲辦公桌,張開略厚的嘴唇:“同誌們,大家剛才都已發言完畢,咱們現在舉手表決,同意上報一長製方案的請舉手。”
“唰”“唰”...
不出意外的意外,五個人先後舉手,變成了五比二。
“那行,老馬你是廠長,明天你負責把方案報上去。”俞向明對廠長馬向前說道。
“好的書記!”馬向前笑著回道,以後自己就是軋鋼廠的實際一把手了。
“大家要是沒什麼事就散會吧!”俞向明合上筆記本,準備站起身離開。
“等等!”
“李副廠長你還有事?”
俞向明有些愕然,總工李卓然也看向李懷德,其他幾位廠領導半起的身子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