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常委、秘書長、馬玉龍的住所,就在省委大院內的彆墅區。
雖說秘書長排在省委常委的老末,可馬玉龍的彆墅,卻毗鄰在省委專職副書記的旁邊。
距離省委書記陸懷遠的彆墅不遠,也就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可楊劍卻第一次登門。
還沒進院,聽見車聲的保姆,就迎了出來:回來了,辛苦了。”
楊劍循聲望去一時竟有些懵逼摸不清女子的身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馬玉龍微笑著說句:“你叫她閔阿姨吧。”
“閔阿姨好!我是楊劍!”拎著行李箱的楊劍,隻能欠身微笑著點頭。
“我知道你,老馬總念叨你,快進來,沉不沉?”說著,閔阿姨主動上前拿行李。
楊劍微笑著婉拒:“不沉!馬叔兒總念叨我啥啊?”
“他呀~他總念叨你的好唄。”說著,閔阿姨把目光投向馬玉龍,眼裡皆是柔情,似水一般地纏綿。
見此情景,楊劍秒懂:這倆人絕對有一腿!!!
“進屋再說吧。”說罷,馬玉龍帶頭進屋,楊劍緊隨其後,閔阿姨默默跟隨。
換好拖鞋的楊劍,剛要開口問問行李放在哪裡
可瞄見掛在牆麵上的兩張照片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隻見一張女子的照片,與一張青年的照片,緊緊地挨在一起,牢牢地掛在牆麵之上
燭台、香爐、鮮花、一應俱全
傻子都能明白這些代表著什麼
眼見楊劍愣在原地,馬玉龍望著掛在牆麵上的母子,微笑著說句:“先去放行李,然後給你乾媽,你大哥,上柱香吧。”
“嗯。”楊劍強行憋回眼眶裡的淚珠,急匆匆地放好行李,一步一步地挪到供奉案前。
馬玉龍遞給楊劍三支香,楊劍沒接,跑去洗手,跑回來接香
那若有若無地重量,此刻卻如同千斤一般地砸在楊劍的手上與心房
他顫抖著點燃三支香,然後又顫抖著插進香爐裡
“你大哥叫馬報國,你乾媽叫閔春燕,他娘倆是同一年走的,唯獨把我自己丟在這人世間。”
馬玉龍的聲音,摻雜著許多情感,有悲痛、有怨恨、但更多的卻是傷感,甚至還掛著顫抖與悲鳴。
“有人說,我能當上省委常委,是你大哥用生命與軍功換來的晉升。”
楊劍不敢、不忍、望向馬玉龍,他隻能、隻想、含淚聽完馬玉龍的講訴
而照片上的馬報國好像好像馬玉龍啊他的眉眼與輪廓卻永遠定格在三十多歲的年紀上。
這時,馬玉龍伸出雙手,顫抖著摸向兒子的遺像
沒有子承父業,隻有父承子誌
沒有養老送終隻有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瞬間,馬玉龍,蒼老了許多,再也不見秘書長的威嚴
擦完兒子的遺像,再擦妻子的遺像一直擦到淚眼婆娑
這中間的酸楚,這人世間的痛苦,幾乎都讓馬玉龍給嘗遍了
他能掌管省委大院,卻掌管不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