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劍深知,想要進京,勢必要得到陸懷遠的同意。
於是乎,他並沒有返回省委招待所,而是步行走進省委大院,直接回到一號彆墅。
掏出兜裡的門鑰匙,楊劍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客廳留著燈,且書房的門縫也透出一股微弱的光。
見此情景,楊劍秒懂陸懷遠還沒睡,應該是在書房裡辦公。
為了說動陸懷遠,楊劍並沒有回房換套乾淨的衣服,而是借著身上的酒氣,佯裝出酒後置氣的舉動。
他輕敲一下書房的房門,聽見陸懷遠的許可,這才推門而入,“老板,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呢。”
聞言,陸懷遠照舊伏案辦公,並沒有抬頭看楊劍,而是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見狀,楊劍上前為陸懷遠蓄水,故意灑出一點,連忙說聲:“對不起,我這就擦乾淨。”
陸懷遠瞬間停筆,扭頭看向身旁的楊劍,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不悅,隨後便嗅到了楊劍身上的酒氣,不禁皺眉批評句:“喝多了就回去休息。”
楊劍一邊擦拭桌麵,一邊開口檢討:“對不起,陸書記,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朝夕相處這麼久,陸懷遠自然能夠察覺出,楊劍的心裡藏著事兒,外加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
便放下手中的鋼筆,摘掉鼻梁上的眼鏡,關心句:“有事兒?”
楊劍等的就是這句,便直言不諱地說出:“我想請假去接蘇情回家。”
聞言,陸懷遠笑了笑,點頭道:“可以,什麼時候去?”
楊劍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陸懷遠:“老板什麼時候進京?我可以跟您一起過去。”
此話一出,陸懷遠秒懂楊劍想要進京,不止去接蘇情回家這一件事兒,可他還想乾什麼呢?
眼見陸懷遠正在思考,楊劍鼓足勇氣,脫口而出:“我收到一盤磁帶,我想拿給相關部門去做對比。”
“磁帶?什麼磁帶?”陸懷遠詫異道。
楊劍掏出懷裡的磁帶機,輕輕地放在桌麵上,“老板有時間,可以聽一聽。”
“放吧。”陸懷遠點頭,楊劍按下播放鍵。
錄音停止後,陸懷遠問楊劍:“誰給你的磁帶?”
楊劍不敢隱瞞,他如實地說出:“何局長冒雪送來的,他也查不清磁帶的來路。”
楊劍的回答也可以理解成,“是何玉坤冒險送來的情報,他不敢深查下去了。”
陸懷遠不僅能夠聽出楊劍在為何玉坤美言,他還能聽出楊劍想讓自己為他做主!
否則,楊劍也不會先說,他要進京去接蘇情!!!
而楊劍的真實想法,確實是要陸懷遠為他做主,至於進京去接蘇情的借口,則是變相地暗示陸懷遠:‘你不幫我做主,我就自己去鳴冤。’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撒嬌的孩子有甜棗,楊劍的鳴冤之路,先從陸懷遠的身上開始了。
弄清楊劍的意圖,陸懷遠反問楊劍:“你想怎麼辦?”
楊劍早就打好了腹稿,他厚顏無恥地說出:“我想求二軍叔幫我比對下磁帶裡的聲音,先弄清楚磁帶裡的人物,是不是王勇與薛康。”
聞言,陸懷遠笑了笑,再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