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命如草芥
而黃山正日也確實被氣得摔了幾壇子的美酒,又殺了三名小太監。
到天黑的時候,黃山正剛和黃山正明相繼回來了。可是隨著他們回來的也就三千多人,兩人加起來都不到一萬。黃山正日的心沉了下去。
而更令他心如墜冰窟的是,其他幾名將軍,卻也如那些逃兵一樣,逃得沒了影子。這幾人更是可恨,利用皇命在身,行動更是便捷。一天時間,足以讓他們逃到沒影。
黃山正日暗暗下定決心,若是這次危機能過,這些人一個個,有一人算一人,一個都不放過。不,光是他們還不算,他們有家人,他們有親人,誅九族,誅十族都行。不殺光這些人,誓不為人。
第二天,第三天,黃山正明和黃山正剛都是忙到天黑才回來,可是帶回來的人是越來越少。第二天一人隻帶了有一千多人,第三天一人隻帶了大幾百人回來。
但是,一個更令人沮喪的消息再度傳來。
原來是當歸以北,是日呼拉爾帝國這一次戰爭的後方,是糧食、兵源、裝備等的主要來源。
當歸這一次可是大兵雲集,集合了八十萬的兵力,還有一百多萬的民夫,再加上原來的人數,沒有三百萬,也少不了多少。
如此數量的人數,消耗也自然是用巨量來說。所以這一次黃山正日可是把從當歸到大後方的一條線路視為生命線。而把守這條生命線的就是他的親皇叔,金丹榜第三十五的黃山燚。一應軍政大權全部交於黃山燚。
但是,黃山燚現在就站在黃山正日麵前,他低垂著頭。因為,這條生命線給丟了。還損失了三千車糧食和馬料,還有五百車箭矢,還有三萬護糧大隊。
黃山正日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對黃山燚說道:“皇叔,以您的能力,怎麼也會不敵?難道他們還有更厲害的人?”
其實他自己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上次燕大國師與德魯比的一小姑娘一戰,就說明,金丹榜第一都不行,何況他這個金丹榜第三十五?但是,說瞎話歸說瞎話,責任總得有人來擔著吧,總不能說丟了這麼多糧食,丟了這麼多裝備,還要讓人來安慰吧?要是這樣說的話,那,誰又來安慰安慰朕呢?
不過,黃山正日卻忽又生出一計來。可以讓黃山燚誘敵分化,咱們再攻其老巢。這時,外出之敵必然無法回援,當可收功。
於是又溫言讓皇叔不必上心,還是再次押運糧草,還是按原路運輸。
不過,這一次,黃山正日明確要求,讓後方再增二十萬兵力。黃山燚也是一驚,這裡一個小小的當歸城,已經八十萬的兵力了,還有一百多萬的民夫,若再增加二十萬兵力,能容得下?這後方支援能及得上?
要是在以前,他當然是要過問一下,但是現在,才剛新敗,他沒好意思再問,隻得點頭答應。
回去後,趕緊叫人增兵,一時半會哪裡有那麼多的兵,但這黃山燚又催促得緊,隻好將一些老弱殘的叫來充數。這還是由十數個城的人員拚湊,才弄來二十萬。
黃山燚有了二十萬,不待糧草集合,先行把二十萬大軍送到當歸才是正事。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黃山燚是斥候派出二百裡,隨著大軍滾動。
可是直到當歸,都沒有一個人來打劫。這不禁有些讓人失望,卻也讓人欣喜。
可是剛一到當歸,皇帝黃山正日便讓人來傳旨,讓黃山燚再去征集二十萬大軍前來。
黃山燚實在忍不住,便問太監,太監隻是悄悄說了兩個字:“跑了。”
“跑了?”黃山燚張著嘴,半天合不攏來。
往哪跑?這天下都是皇帝的,你能往哪跑?而且,還不怕誅連九族?
其實呀,這些跑路的士兵,還真不怕。自從前些日子跑了一大半外,然後就是每天都有人跑。人少的數十上百人一組,大家一起跑。人多的幾千甚至上萬人一起跑。
起初,皇帝下令殺了上百人,將其首級掛在城樓上。可是第二天,跑的人更多了。無奈,下令將三門堵死,僅留一門可以通過。結果,人們化裝成百姓,反正是要逃。
皇帝再下令,若是再逃一人,連守大門的一起殺,結果,那個守大門的乾脆也一起逃了。
再下令成立三軍巡察,若發現有人逃,可以就地正法。若再有人,三軍巡察也受誅連。結果人,三軍巡察在外,乾脆也不回來了。出去一批,就沒影了。
皇帝咬著牙說要誅連九族,可還是沒轍。這些人還真不怕你誅連九族。他們都是從大後方,不遠萬裡來的。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知根底。到了這個時候,就算認識,也當作不認識。以免彆人提前跑了,還牽連到自己。
所以,這二十萬人到了後,當歸城也就又有了二十萬大軍了。黃山正日當然要讓黃山燚再去征集二十萬大軍前來了。
黃山燚於是返回去,再去打城主們打主意,這一回城主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城中都是一片空城,一條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到處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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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燚要死要活,施壓哀求,什麼辦法都用出來了,才讓這些城主再一次對自己的城鎮進行搜刮。見人就抓,不管男女老少,婦孺孩童。直把好端端的一座城弄得雞飛狗跳,天怒人怨。有些小一點的城,城主甚至將自己的親兵衛都交上去,這才湊夠人數。
可是等到黃山燚把這些人送到當歸城時,還沒進門,他的心就涼了一半了。城牆看不到半個人影,連飄揚的戰旗都東倒西歪的。
這當歸城就像施了咒法,留不住人。連皇帝的太監宮女都跑了一半。
這一次是皇帝黃山正日親自來迎接黃山燚的。
“皇叔啊,辛苦您了。”黃山正日滿麵堆笑。
“陛下萬安。”黃山燚是皇叔,可不需像其他人一樣行大禮。但也是躬身一禮。
“皇叔給拿個主意呀,這當歸城怎麼就留不住人呢?”黃山正日這是真的惶惶無計了。
黃山燚真想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先前八十萬大軍,你是怎麼做的?本來都已經將諸葛大藏團團包圍,鐵桶也似。你想去看一眼,彆人不認識你,不讓進,就殺人。你也不想想,這前線軍陣,本就不允許無關之人進出,他們有什麼錯?一萬多人,你殺個乾淨。還帶著連累二萬人死於非命。這就是你一個皇帝該做的事情?你既然視人命如草芥,那平民視你為閻王。自然要離你而去,離你越遠越好。
黃山燚連忙再度躬身說道:“臣再去征兵,就是刮地三尺,也要弄來二十萬。”
說完,逃也似的,跑得沒影了。
黃山燚那動作之麻利,讓黃山正剛和黃山正明都是瞠目結舌。
黃山燚這一次回去時,連他都傻眼了。這不要說回去征兵,連城主都逃了。城主府空空如也,連老鼠都餓得皮包骨頭,四下奔忙,尋找吃的了。
黃山燚一連走了三座城都是如此,咬咬牙,發了狠,誓要征足二十萬兵馬,回去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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