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認真想了想，“沒有呀。”
陳宗生不再問了，領他去洗澡。
……
給蘭溪洗好澡，順便將人哄睡，陳宗生才上樓。
小姑娘並不在臥室。
浴室裡還有未退的熱氣。
陳宗生脫了衣服，進去洗澡。
漸漸轉涼的水流從淋浴頭灑下，落在男人的寬肩上，最後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滑下。
健康的膚色，健碩的胸肌，精壯的腰身，磨砂鏡中男人的身材幾乎接近完美。
但是再完美，秦煙也沒想此刻看見呀。
她就是回來拿個東西，哪裡想到就撞見這麼一幕，最關鍵的是，他還正對著她。
秦煙仿佛腳下生根，被眼前的一幕衝擊到，甚至見它在慢慢起來，秦煙的眼睛不受控製的睜大。
男人神色平靜，貼著關心她的衣著，“衣服開了。”
反應過來，秦煙雙手攏緊浴袍，把落下的內衣抓到手裡，倉惶而逃。
“帶上門。”
男人的聲音適時響起。
秦煙又罵罵咧咧跑回來，幫他帶上門。
回到臥室，久久不能忘記那一幕，秦煙甩了甩腦子，手忙腳亂的翻出來一本陳老板平時看的哲學係圖書，緩緩的讀了一段，頓生超脫之感。
水聲停下，哲學玄學立即消失。
秦煙又開始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她張開雙臂，在大床上躺了下來，滾了一圈，視線內出現了男人的身影，她往另外一個方向滾，滾到一半，被人攬腰抱起，男人沉靜的眼睛望下來，“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秦煙的目光逡巡一會，“沒有呀。”
“你要想好。”男人定定的望著她。
漫長的幾秒過去。
“好吧。”她說，“我打人了。”
陳宗生問，“你覺得你錯在哪裡？”
“她罵我，不打她，我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男人麵色不愉。
秦煙在他懷裡撒嬌，“我知道嘛，可以讓保鏢動手，可是好多仇都是自己報才有用的啊，彆人替我來根本沒用。”
陳宗生撫了撫她的後頸，“力道比你大些足夠了，這樣的人，值得你動手？不是天天鬨著怕手疼，怎麼這會就能忍了？”
秦煙老實的靠在他的懷裡，挺不滿，“這又不一樣呀，反正我解氣了。”
“言則，她一直罵下去，你還準備用這隻手一直打下去？”
她冷哼。
“煙煙，到現在為止，你已經犯的不止一個錯了。”男人已經沒什麼耐心繼續問下去了。
“以前挨的打我看你真是忘完了。”
秦煙一陣反骨上來，“你到底是關心她還是關心我？”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笑了，秦煙察覺到男人的神色變化，暗道不好，立即要逃，剛動一下，身體就被按住，屁股上挨的幾下令她又羞又怒，使勁掙脫，倒是真的掙脫開了，她還沒有動一下，男人的眼底沒有半絲溫度，“秦煙，你今天敢出這道門就試試。”
他竟然連姓帶名喊她？秦煙氣炸了，視線頓時變得模糊，她也不遺餘力的吼，“走就走，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她轉身就走，兩步後，改為跑，睡裙拖鞋本就是累贅，但是她依舊走的那樣快，陳宗生在房間門口攔住她。
她布滿淚水的小臉簡直比用刀剜他的心臟還要疼。
小姑娘手腳並用的打他，“你走開，我不要你抱！”
陳宗生緊緊將她摟到懷裡，“好了煙煙，我不該說那句話。”
她累了，開始靠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細瘦的肩膀哽咽顫抖著，像是一隻迷路了，再也尋不回家去的小獸，絕望而無助。
陳宗生的眉頭緊緊擰著，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哭聲才小了一點，小姑娘雙手用力，又開始推他。
陳宗生紋絲不動，低頭看她，“我們都有錯，但是煙煙，你有不喜歡聽的，我也有不喜歡聽的，氣上頭說得話真假各有，你覺得我該信還是不信？”
她還哽咽著，眼眶發紅，結結巴巴的說，但是字正腔圓，“我不要和大混蛋講話！”
男人的唇角沉下許多，這已是動怒的前兆。
陳老板脾氣並不好，偏偏還養了一個比他還脾氣大的主。
懷裡的人委屈巴巴的自己用袖子擦眼淚，看著可憐極了。
沒由來的，那怒氣又散了些。
“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說話再說。”
他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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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背對著他躺著，背影纖細，小小的一團，他本來就年長她許多，又何必同她置這份氣。
但是他的心也是心，小兔崽子平時鬨騰也就罷了，正事上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越親近的人，越知道拿什麼刺他最疼。
陳宗生翻出來煙盒，去陽台吸了一根，男人恢複整理情緒，很多時候隻需要這一會的功夫，一根煙抽完，散儘煙味，回來看看她睡著了沒有，誰知道她又在哭。
躺在那裡，無聲的流著眼淚，那一刻，陳宗生的心都是揪在一起的。
他走了過去，坐下，將人抱到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好了，乖煙煙，不哭了，今天是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她才不讓他抱，用力掙紮。
陳宗生沒放手，她掙脫累了就隻能放棄，但是根本不看他。
人還哭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卻是沒繼續流眼淚了。
陳宗生抬起手，指腹輕輕擦拭她的眼角，耐著性子道，“我與人家非親非故，為什麼要關心彆人，但是寶貝，你心裡是這樣想的，事情牽連雙方，我問你的事，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彆人，你又是個小霸王，連這點也不允許，故意混主次，說話來氣我，可是賭氣容易，卻是傷感情的，越親近，就越是不顧一切，但這是不對的。”
她並不說話，帶著哭痕的臉埋在他的浴袍裡，眼淚鼻涕一大把，是個小可憐蟲。
陳宗生輕輕的吻了吻她，“不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漂亮了。”
這個問題還是很嚴重的，她不滿的拍了他一下。
陳宗生低笑出聲，“我收回剛才的話，不管怎麼樣，我們煙煙都是最漂亮的。”
他的手落在她剛洗過的頭發上，“睡會吧，有什麼事等睡醒再說。”
秦煙吸了吸鼻涕，漂亮的眼睛泛著流動，陳宗生起身離開，那眼睛內剛彙聚一點不滿，男人拿著溫毛巾去而複返，女孩的眼睛內又布滿滿足的流光。
陳宗生幫她擦了擦臉和手，將毛巾放置一旁，拿毯子幫她蓋好，哄她睡覺。
那雙眼睛並未聽話的閉上，陳宗生說，“我不離開。”
仿佛隻是為了等這麼一句話，聽到了之後，她才安安靜靜的閉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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