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生沒說話,而是問,“人怎麼樣了?”
陸時亭說,“恐怕腿是保不住了。”
陳宗生神色冷漠的嗯了一聲。
林助理走了過來,“陳總,他們說了,不護著。”
他方才去找那個女生的父母,傳陳總的話,要人還是要現在他們擁有的一切。
女生的母親已經哭暈過去,她的舅舅和父親則是冷著臉,選擇了後者。
陳宗生點頭,“那就按照程序來。”
即便他們要前者,也不過是麻煩點而已,但是結果都一樣。
撞車的事發生在傍晚,目擊者眾多,但是幾乎沒有引起任何的討論。
各大網絡都是風平浪靜的,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女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以後,她以固定的體位,躺在病床上,脖子固定住,想抬腿,卻發現雙下肢沒有絲毫感覺。
她想著應該隻是暫時的,但是病房裡異常的安靜,還是讓她心底有些不安,她忍著聲帶撕扯的痛,喊了一聲媽,可是並沒有人理她。
她知道她媽的性格,不論她發再大的脾氣,對方都不會離開。
就像之前,答應她舅舅不管她了,也依舊會按時給她送飯。
所以她受了那麼大的傷,她媽怎麼會不在呢。
她不相信,又叫了一聲,聽到了腳步聲,她臉上的肌肉扯了扯。
“你母親不在這裡。”是冷冰冰的護士的聲音,“還有,你不要亂動,不然下肢感染了,就隻有截肢了。”
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尖,“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截肢?”
本來這樣的消息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告知病人的,但是一想到眼前的這個是開車故意撞人的人,護士沒忍住,“你現在的雙腿壓迫到了神經,以後連走路都是困難……”
後麵的話,女生再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她不能走路了。
她甚至想笑,懷疑對方隻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這怎麼可能,她不過是出了一次車禍而已,怎麼可能不會走路?
也許這些護士隻是嚇唬自己罷了。
她勉強鎮定下來,“我不會亂動的,等再治療一段時間,是不是我就能下地走路了。”
沒有等到回答。
女生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她喊破了喉嚨,“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屋裡又進來了一個護士,淡淡道,“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落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她親爸親媽都不管她了,何況彆人。”
“嗯。”第一個護士說,“先出去吧。”
什麼意思?
她媽怎麼可能會不管她?
她並不相信,她們肯定是騙她的,肯定是!
可是她在病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也沒有人來看她,隻有護士時不時過來換藥。
終於,房間裡來了除了護士之外的第二波人,是查房的醫生。
他簡單的評估了一下她的情況,用查體的工具刺激她的雙腿,可是她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麻木都沒有,她甚至都不知道醫生什麼時候在觸碰她的腿。
直到這一刻,女生的內心才開始湧現出深深的恐懼,不!她怎麼可能變成一個不能走路的人,不!
醫生查完,遺憾的的搖了搖頭,勸她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接受!你們滾!你們就是一群騙子!是不是那個女人請過來的騙子!”
後麵的護士抱不平,“你現在有力氣嚷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醫藥費都是我們給你墊上的,你彆不知好歹,不過,我看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出了這裡,恐怕你連外麵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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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製止她的話,護士不服氣,“我說的有沒有錯。”
女生根本不相信那個護士的話,她家裡那麼有錢,她爸媽怎麼可能連醫藥費都不給她交。
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
醫生似乎也隻是象征性的規勸一下而已,又對女生說,“你總體的情況都比剛入院那天好了很多,警方那邊也需要你配合做筆錄,一會他們會過來。”
女生冷冷的說,“我不會見他們的,我媽呢,我要見我媽!她在哪裡?”
可是沒人和她說話。
不久後,問話的人過來,她依舊情緒激動。
問話的人並不慣著她,“你涉嫌蓄意謀殺,我們早已經調取到了事發當日的錄像,證據確鑿,你拒不交代,隻會是罪加一等。你自己想好。”
女生簡直,“我媽呢,我想見她?”
問話的人拿出來一段錄音,是她媽媽的。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露露,我以前隻當你任性,隻是耍小孩子脾氣,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開車撞人,你爸爸說,以後他從此沒有你這個女兒,我……我……”
婦人泣不成聲,聲音背景中還傳來她爸不耐煩的催促聲,“還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以後就全當她死了!”
“……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吧。”
她媽留下最後一句話。
錄音結束了。
女生隻覺得血液都是冷的,她仍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夢,她喃喃道,“不,不會的……我媽不會不認我的!”
她掙紮著坐起來,卻忘記了,她的腿根本走不了路,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從病床上摔了下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腿,卻發現,不管她怎麼努力,這兩條腿就像是兩截木頭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她真的不能走路了,她是一個廢人了。
這種念頭充斥著她的大腦,幾乎將她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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