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出現在門口,手裡的盤子一鬆,摔在了地上。
她的臉色蒼白,“你……你們說什麼?”
木太太動了動腳步,“煙煙。”
秦煙快步走了過來,失望而又憤怒的質問,“你接近我就是為了讓我去給她做配型?”
“煙煙。”
“你彆叫我!”
秦煙痛心疾首,“我以為是我找到了親人,先生還不讓我跟你們接觸,說你們有彆的目的,我還不信,我是相信你們的,可是你們呢?”
木太太走近,“煙煙,圓圓是因為生病,你也不想讓圓圓被疾病困著對不對?”
“為什麼不行啊。”秦煙蹦出來一句。
木太太:“……”
秦煙擦了擦眼淚,“姨母,她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真不行了,那也是她死期到了,姨母你為什麼就是想不通呢,我的腎好好的,為什麼要給她,到了彆人的身體裡,它活不好的。”
木太太還想說什麼。
秦煙繼續說,“其實人該死就得死,如果你不舍得,我可以幫你。”
木太太身子一晃,“煙煙,你在說什麼?”
“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在病房裡送她最後一程,如果你覺得她受痛苦,也可以去國外,有合法安樂死的國家……”
“閉嘴!”
木太太抬手想打她。
秦煙忽然攥住她的胳膊,猛的將人一甩。
木太太踉蹌了一下,差點站不穩。
秦煙笑著走近她。
“姨母這是乾什麼,要打我不成?我說的哪一句話不對?”
木太太顫抖著手,“不過是配個型而已,秦煙,你就這麼冷漠,要致你妹妹於死地?”
秦煙莞爾,“說的她的病是我造成似的?她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願意送她一程,已經是仁義至儘,不過,讓我辦事嘛,得有條件啊,你要是先願意砍她一條腿,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你們的提議?”
木太太不可置信的抬頭。
“你怎麼能……”
“怎麼能隨口說出砍人一條腿的話?”秦煙哎呀了一聲,“好沒有道理啊,你們挖腎就冠冕堂皇的,言之鑿鑿,毫不心虛,我為什麼就不行?”
“好好考慮。”
“對了,本來我家先生呢,是讓你們前兩天就從這裡滾的,但是我突然一想,有些地方,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即便咱們是親人,我也儘儘待客之道,留你們在這裡多住幾日。”
“哦,對了。”秦煙笑著提醒,“港城的醫術雖然也是頂級的,但是和你們木家斥巨資尋來的腎臟團隊當然沒法比,其實留在這裡也好,你說,萬一……”
秦煙看著木圓,繼續道,“真出事了,沒有腎臟團隊為她逆天改命也好,省的以後還讓姨母你繼續操心,你覺得呢?”
木太太竟然直接氣暈了過去。
秦煙搖搖頭,慢悠悠的走了。
木圓氣的渾身顫抖。
木麗婷匆匆趕來,“圓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木圓一句話沒有說,離開了房間。
木麗婷趕緊讓傭人打電話,先把木太太送去醫院。
……
木太太幾天之內兩次進醫院,木麗婷找到秦煙,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二嬸沒有對不起你,自從知道你的身份,她也是對你一再忍讓,甚至顧不上關心圓圓,而你呢,你做了什麼?你詛咒她的女兒,又把她氣住院,你就不怕遭受報應嗎?”
“報應?這個世界上要真那麼多報應,那些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秦煙冷冷的說,“不想讓我罵,就彆貼過來,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你們,不要來打擾我,可是你們做了什麼呢,不聽勸告,拒絕的話聽不懂,像狗皮膏藥一樣粘過來,不罵你們罵誰!”
“是,你們有病人,她需要腎源,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就該為她付出嗎。”
“自己做的恬不知恥的事情,挨幾句罵就受不了了,你們躲在屋子裡盤算著我的腎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可憐可憐我呢?”
“如果不是我先生是陳宗生,你們還會和我這麼好說話嗎?興許把我綁起來帶去醫院也不一定,木太太對我好的前提是她沒有辦法強迫我去,所以打感情牌,既然是以目的為導向,就什麼也彆談,拿著親緣關係道德綁架的,隻會虛偽至極。”
“我還是那句話,木圓死不死,和我沒有關係,我這人,向來是得理不饒人,無理還能辯三分,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我的態度也很明確,不要再來找我,若是再聽不懂人話,下次可不就是單純詛咒木圓了。”
木麗婷怒不可遏,“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惡毒的人!”
“那你可真是見識短淺。”秦煙嘲弄的瞥了她一眼,“更惡毒的你還沒有見過呢,如果你們期待,大可以試一試。”
秦煙轉身離開,在病房走廊處拐了彎。
木麗婷坐在輪椅上,出神了一會。
傭人過來,推著她離開。
“小姐,她怎麼能這樣,不就是要她去給圓圓配個型嗎,又不是就要她捐腎了,還這麼推三阻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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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麗婷愁眉不展,“我現在擔心的是,二嬸那邊和秦煙撕破了臉皮,這件事就更沒有可能了。”
傭人好奇的問,“世界那麼大,難道就一個和木圓小姐匹配的腎源都沒有嗎?”
“其他的人也有,但是匹配度都不高,排異反應會很大,二嬸也不會同意,而且二叔的基因也有一些特殊,血緣關係更遠的普通人匹配度很高的可能性非常小。”
“這麼說,就非她不可了。”傭人說。
木麗婷沒再說話。
……
回到辦公室,秦煙反而沒多少氣,單純就是覺得木家那幫人腦子有病,她喝了幾口水,就被護士叫去處理病人去了。
忙到中午,陳宗生過來接她。
兩人找了個徽菜店。
秦煙吐槽了一路木家的人,不至於大動肝火,不為不值當的人生氣,但是她厭惡那些人啊。
陳宗生把水杯遞給她,“潤潤喉嚨。”
秦煙捧起杯子,喝了起來。
陳宗生評價,“你這是得不償失。”
“嗯?”
陳宗生說,“要我說,早就該將她們遣走算了。”
秦煙放下杯子,“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她們惡心我,我也惡心她們。”
“所以才說得不償失。”陳宗生淡淡的說,“對付這樣的人,就要讓她們知道無能為力,且不用理會她們。”
“哼,我更喜歡在她們快得到的時候再橫插一腳。”
“期望的短暫滿足是需要誘餌的,以身犯險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陳宗生說,“玩也玩了,接下來就不要再跟她們接觸了。”
秦煙已經把人刺激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後麵會不會狗急跳牆,即便陳宗生安排保鏢時時跟著她,但是總歸沒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秦煙點頭,“好吧。”
用餐結束後,兩人一起回了公司。
下午終於不用去演戲了,秦煙覺得自在不少。
在那邊,她不止要承受蠢人言語,還要和先生分開,真是每一件事都精準在她的雷點上蹦躂,她能情緒穩定的和她們交談,她們就該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