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附近的住處。
她跟著回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男人關上了門，往裡走。
秦煙退到門邊，拉了下門，沒拉動。
“不用費力氣了。”
陳宗生把鑰匙和包在沙發上放了下來。
“過來。”
她才不去，秦煙轉身跑回了房間，在陳宗生來到房間時，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陳宗生：“……”
半晌過去，陳宗生終於開口，“這次先給你記著，下次再不接電話，二十板子一個不少。”
回應他的是小兔崽子砸過來的枕頭。
陳宗生頭疼不已。
彎腰把枕頭撿起來。
“你的衣服還買不買？”
秦煙的耳朵動了動，下一刻，想法變成了，現在又買了，哼，“不買了。”
“不買就算了。”
秦煙又扔給了他一個枕頭。
陳宗生真想把這裝哭的小混蛋打一頓。
“你再扔就真不買了。”
……
醫院，產科病區。
曹太太剛生產過兩天，氣色比第一天好了很多，就是剛生下來的小寶寶因為早產被送去了新生兒科，所以曹太太的心情看著有些不太好。
陳宗生跟曹文升在病房外麵，沒有進來。
秦煙就在病房裡和曹太太說話。
小寶寶在那邊住院後，新生兒科裡的護士通過手機發過來的有小孩子的一段視頻，小小的一個人，住在暖箱裡，還帶著呼吸機。
剛剛成為母親，曹太太最看不得這樣的事情，每次看到，眼睛都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
“你不要擔心，寶寶都36周，你看她自己都能呼吸的很好，肯定會很堅強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可以撤機靠她自己了，你剛生產完，還是要保護好眼睛。”
曹太太擦了下眼睛，笑著點頭。
“我聽他說後麵我可以去那邊看孩子，煙煙，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曹文升。
“曹……總說的應該是真的，等寶寶病情穩定一些後，你們可以去做袋鼠，就是可以給寶寶喂母乳什麼的，但是這一般都是住院的時間比較長，需要增進母嬰感情的寶寶需要的。”
秦煙回憶了下她在兒科輪轉的時候學到的，“如果你家小寶寶能很快出院，就可以直接接到身邊照顧了，如果住的稍微時間長一點，你的身體又恢複好了，應該可以去。”
“好，我抓緊時間養好身體。”
秦煙嗯了一聲，“你現在傷口怎麼樣？還疼嗎。”
曹太太說，“比昨天好多了。”
“那就好。”
病房外麵，陳宗生在和曹文升說話，看到小姑娘出現在門口。
曹文升也看了過去。
秦煙跑到陳宗生身邊，陳宗生笑著牽著她的手。
“曹總，那我們就不多打擾。”
“好，到時候請你們喝孩子的滿月酒。”
“一定。”
曹文升看著兩人離開，回到病房，才發現病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也是該睡了，昨晚她念著孩子，根本沒有休息多長時間，讓曹文升自己說幾句哄人的話那是比登天還難，關鍵是對方還不怎麼待見他，曹文升不想這時候還惹她生氣，隻能陪著待了一夜。
天亮後，也一直沒怎麼睡。
這會睡著也是好事。
曹文升在床邊坐下，外麵時不時傳來孩子哭的聲音，曹文升想起了剛生下來的那個孩子。
孩子生下來時有些呻吟，是由他自己抱著送去那邊的，小臉皺巴巴的，眼睛都沒怎麼睜開，護士接過去在輻射台裡檢查時，被彈了一下腳底，小嘴一扁，就哭了起來。
不知道長大後會像誰。
曹太太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還是護士過來給傷口換藥，她才醒了過來。
護士換過藥後，交代完注意事項後離開。
曹太太想坐起來點，曹文升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要吃點東西嗎？”
曹太太搖了搖頭。
曹文升皺眉，“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曹太太想說沒什麼胃口，見曹文升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下巴上都冒了一層青茬，愣了一下，片刻後，她終於不那麼抗拒的說，“過去再吃吧。”
曹文升不怎麼滿意的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再催她。
房間裡安靜下來。
彆的房間都有孩子，熱熱鬨鬨的，但是他們這裡就隻有兩個少言寡語的大人。
曹太太沉默了良久，說，“我做過孩子的鑒定。”
曹文升淡淡道，“做不做都一樣。”
“你難道就不怕……”
對上男人的眼神，曹太太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雖然曹文升是說過，這個孩子不論是不是他的，他都會養，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等孩子長大了，他會不會拿孩子的身世說事。
曹太太根本沒有那麼天真，堅定不移的相信他的話，她必須為以後考慮。
當時等結果時，曹太太是抱著如果不是曹文升的孩子，就提出離婚的想法。
然而結果卻是讓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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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曹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難過。
不過，她其實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至少確定是曹文升的孩子後，她就不用再去花心思讓曹文升同意離婚的事情。
再次離婚，於她來說，也不算是一件好事情。
“既定的事情，想再多都是多餘的。”曹文升說，“婚生子的身份就注定了她的父親隻能是我，不論結果是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件事，你剛生產，還是不要想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
對此，曹太太不知道該說什麼。
……
書房。
糾結半晌，秦煙在試卷的第四道題目的括號裡寫了一個完美的a，男人在一旁看了會，才離開。
秦煙繼續慢吞吞的做下一道題目，並且很有自知之明的說，“照這個速度，我感覺到晚飯的時間都做不完。”
“做快點就好了。”
陳宗生拿起一個墨青色的方塊，秦煙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顏料。”
“為什麼要拿顏料呀，先生你要畫畫嗎？這個顏色好像可以畫的東西很少，”
男人看向她，“你現在應該做什麼？”
“你不回答我就好了嘛，告訴我是顏料，我肯定很想知道它的用途啊。”
陳宗生說，“你還有三十五分鐘，到現在才做五道題目，距離不及格又近一步了。”
這簡直是往秦煙的心上紮刀子。
你才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