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謙聽她說“喜歡他送的小梅花”,心裡既驚訝又心花怒放。
他看向徐煥的眼睛,見她笑眼彎彎的看著自己,仿佛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內心。
他又被看的緊張了。
“姑娘喜歡梅花的話,我以後……啊不,等咱們處理完何光楠的事,我就去給姑娘挖一棵梅樹送回家。”
徐煥心裡憋著笑,她就不信了,這家夥的心裡還能不被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搞得七上八下?姐姐完全可以拿捏你這個小鮮肉!
“那何小哥這般對我又是為何呀?總不會是因為你撞了我一下之後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何雲謙的腦子裡一下子就炸了:煥煥呐,你這問的也太直接了吧!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可乖可乖的背靠著車板一動不動的坐著。乖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給他一顆糖。
徐煥佯裝驚訝,“不會吧,你這人怎麼這麼草率輕浮?!那你跟二皇子比起來可真是差遠了,最起碼他是認識了我好久之後才對我有了傾慕之心。”
何雲謙又不淡定了,“既然二皇子傾慕於你,那徐姑娘為何不與他定情呢?”
徐煥會心一笑,“不合適,便不想開始,那便永遠可以保持好朋友的關係。”
何雲謙心頭顫顫,這樣的回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實我不是輕浮草率之人,我也是認識姑娘好久了,隻是姑娘不知道而已。”
徐煥佯裝對此很感興趣的樣子,向他一攤手,“是嗎?那展開說說!”
何雲謙輕咳了一下,腦子裡快速碼起了劇本。
“我們家不是接到族裡的派遣去燕京接手生意嘛,正好二皇子也在燕京督辦皇宮修繕,我便跟著二皇子幫忙。
這便聽他說了很多關於徐姑娘的事情,就連徐姑娘坐的這輛馬車,也是我跟二皇子一起打造的呢!
對姑娘慕名已久,所以很想見一見,這不聽說你會來參加詩會嘛,於是我便特意趕來了。”
徐煥故意問道:“二皇子知道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他會不會生你的氣呀?”
何雲謙抿了一下嘴唇,“他不知道我來,就算知道了他也應該不會生氣的,畢竟他知道自己給不了姑娘想要的未來,所以……他沒有資格生氣。”
徐煥心裡給他點個讚,自圓其說的很明白,夠聰明。
就在這時,何雲謙手下躥上了馬車,在前一個隔間裡隔著門彙報到:
“主子,調查出來了,何光楠是買通了何家家主府的馬奴報信說徐姑娘昨晚不會留宿何府,於是他便帶著三十個仆從出了城。
今天天亮前,何光楠被人用肩輿抬了回來,後麵跟著的仆從變成了八十人左右。
但是因為何光楠意識清醒,還受了傷,所以城門那裡沒細盤問就直接放行了。
隨後天香樓的人又拿著何光楠的令牌在天亮前出了城。”
何雲謙肅冷地“嗯”了一聲,蹙眉深思的神態倒是跟剛才判若兩人。
“讓我們的人盯住縣城的其他出口,尤其是馮吉先和何家二房的人,他們若是露麵,盯住他們要去做什麼,先不要打草驚蛇。”
手下領命跳下馬車,消失的很快。
“你的手下怎麼會在天亮前就已經在城外了?還及時堵截了西秦報信的探子?”徐煥滿眼的疑問。
“我有一批人,扮做流民一直守在曲陽縣城外,我收到你出事的信兒之後,我就放了信鴿給他們,他們便開始行動了。”何雲謙笑眯眯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在向老師討表揚的乖乖小朋友。
徐煥沒想到這家夥摘了麵具會這麼的麵嫩,有時候那小表情真的很讓人想去揉揉他的臉,或者摸摸他的頭。
但……徐煥卻沒有給他表揚,而是又對他提出了一個靈魂拷問。
“你一個學子,怎的還有這麼多很有能力的手下?你該不會有什麼隱藏的身份吧?”
何雲謙心裡一咯噔,慌亂地眼神開始亂飄。
“呃……那個……這不是我父親經商很厲害嘛,而且我家也頗有些資產,所以我爹自然會養一批奇人異士,有時候做生意嘛,明著不行的,就得來暗的。
這個……這個我不好多跟你細說了……呃嗬嗬嗬……
呀!那個天香樓是不是快到了?
那我先下去,我、我、我先騎馬過去探探路哈。”
徐煥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笑了起來,心說:這家夥是不是差點就編不下去了?
之前不是一直說讓他組建一個情報組織嗎?難道就是這批人?
嗯!看起來還真的都挺有兩下子的。不錯不錯!
……
天香樓裡。
何光楠被噩夢驚醒。
他望著房頂愣了好久才緩過來神。
“嘶——!臉好疼!哎——呀——!手也疼!……完了,我的腳怎麼沒知覺了呢?我不會以後都不能走了吧?
啊——!來人!來人!牡丹!你快給小爺過來!”
他四肢癱軟無力,無法動彈,現在隻能像狗一樣的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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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半天,才有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搖晃著身子走了進來。
“喲~三公子醒啦?你這一覺睡得可是夠久的了?怎麼樣?傷口還疼不疼?”
何光楠畢竟才是個剛剛十八歲的矯情小青年,平時嬌生慣養頤氣指使習慣了,可昨晚遭了那麼大的罪,此時有人哄著他,他就忍不住想要耍小脾氣。
“疼!怎麼不疼!你給我找個大夫來!啊不!你把我爹找來!我要報仇!我要我爹去給我討個說法!”
牡丹輕笑了一下,她笑的極為好看,眉眼之間都帶著一抹暖意,讓何光楠每次麵對她都凶不起來。
“三公子,昨日奴家給您上的藥膏是頂好的外傷藥,隻不過再好的藥膏也不可能幾個時辰就讓你的傷口愈合呀?您說是吧?
昨晚,您有些發燒,說了不少胡話,奴家沒太聽明白,今日可否給奴家解解惑?
等奴家把事情弄明白了之後,奴家就送您回家,反正這天香樓也開不了了,那奴家以後就追隨三公子了,至於報仇的事您也可以交給奴家去辦。”
何光楠雖然昨日發燒,但是他還是依稀記得不少事的。
他記得他跟徐煥吵了起來,然後就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路邊,手腳筋已經被人挑了。
他除了使勁的呼喊救命,什麼都做不了,又冷又疼,現在想來那時候躺在那裡的絕望感都讓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