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吉先回憶當時他與神秘人隔著屏風的談話。
神秘人:“油布包裡是什麼?”
馮吉先:“油布包裡沒什麼,隻是一封信而已。”
馮吉先在一步步的試探他,但他卻並沒有跟著馮吉先的思路走。
神秘人:“你不想說……無所謂……,我倒是剛得知了一個消息……你的母親被抓了。
還有那位馬夫……就是給你油布包的那個,聽說被折磨的挺慘!就是不知道你的母親現在會如何?興許……不好說啊,不好說。”
很明顯,這個人更喜歡把控局麵,逼著馮吉先不得不主動與之談判。
馮吉先:“謝謝你的告知,我們言歸正傳,既然你能這麼快的來找我,想必我這裡一定有你感興趣的情報,不如直接說說看。”
神秘人:“油布包裡是什麼?”
馮吉先:“一封信而已。”
神秘人:“馬夫冒死給你送過去的,怎麼會是一封普通的信呢?……說說你的條件吧。”
馮吉先:“我有一幅畫想要送回西秦,你隻需要幫我送到朔州的據點,我確認那邊已經收到了,我就告訴你油布包裡是什麼,還有,你還要送我回天香樓。”
神秘人:“想跟你母親死在一起?嗬~還挺孝順!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成交!”
於是,馮吉先憑借驚人的記憶力,把看過一眼的畫像複刻了一張。
隻不過與徐煥的相似度僅剩兩分。
這就約等於是畫了個彆人。
但他沒有寫什麼邊縣紅旗小鎮那句原文,他寫的是:牡丹死於此人之手。
他那個時候想的是借西秦的手報殺母之仇。他們先前送出去的情報是‘徐煥就是劉波’,所以他斷定生父收到畫像就一定會知道這人就是徐煥。
對於邊縣紅旗小鎮,他的記憶裡博州根本就沒有這個小鎮的名字,所以他認定這有可能是一條錯誤的情報,怕擾亂生父的調查思路,所以就沒寫。
神秘人讓手下把畫像拿到屏風後過目。
神秘人:“這姑娘年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能殺得了李不悔手下的第一女探?……不不不,她身後一定有更厲害的人。
我現在不想知道油布包裡是什麼了,我想知道這個姑娘是誰?”
馮吉先:“公子還是先完成我們之前的約定吧。”
神秘人:“嗬~行!”
神秘人立刻就安排手下放飛了信鷹。
神秘人:“多虧當初我留了一個人手在朔州,不然你這幅畫像……嘖嘖嘖……這輩子都到不了西秦那邊,我還真是睿智。”
馮吉先:“此話怎講?”
神秘人:“很快,你們在朔州的據點就不複存在了,抓你母親的那些人……不簡單。”
三個時辰之後,信鷹帶著回信回來了。
這個時間節點,何雲謙的手下還在趕往朔州的路上。
馮吉先確認朔州據點收到了畫像的回複,這才告訴神秘人:“你剛才看到的畫像就是油布包裡的東西。”
神秘人:“嗬~你這小孩兒還挺逗。那再說說,還要我幫你做什麼?……換畫上人的名字。”
馮吉先:“我知道你是王六的主子,所以……我想知道你是誰?”
馮吉先想,用這個人的信息,興許能在天香樓換他和母親不被折磨,死個痛快。
但這個神秘人實在是……憂鬱的很!含沙射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要不是馮吉先學習過觀心術,怕是都能聽糊塗了。
神秘人:“……有時候,我自己也在想,我是誰?……我該是誰?……我可以不做這個誰,而去做那個誰嗎?……
我的名字跟王六一樣……就是個代號罷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是誰?”
馮吉先:“……”
神秘人:“我猜……你是想利用一下我的信息去跟畫上的人做個交換吧?”
馮吉先:“……”
神秘人:“嗬~你這個小孩兒還真不簡單,你要是再多活幾年,確實是我的對手。”
馮吉先:“過獎了。”
神秘人:“我跟你們西秦人可不一樣,我隻是來看熱鬨的。嗬~我真是難得,跟一個外人說了這麼多話!”
馮吉先:“……”
神秘人:“我說了這麼多,也足夠換一個名字了吧?”
馮吉先:“……”
神秘人:“真不懂你這小孩兒還猶豫什麼?她可是殺了你母親的人,告訴我,興許……嗯……興許我會透露給西秦王那邊,這不順便就幫你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