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燕皇關於遷都的事從年末拖到了新年初,後來又打算等春耕後。
其實他主要就是放心不下燕南大兒子那邊。
畢竟鄴都離燕南近,收信回信也快。
這一次,燕勳出事,大燕集中火力給燕南邊境來了一次大規模的震懾,之前複雜的局麵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最起碼淮南七國不再敢跟著摻合了。
那麼剩下的那些所謂的起義軍無外乎全都是西秦留在大燕的那些餘孽。他們就是秋後的螞蚱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楊遠威帶會了武邙打遊擊戰,而且武邙現在手裡的兵力集合了有十五萬,剿匪平叛人手都是足夠的。
朱家的子弟全部下放到燕南各州府縣城的空缺崗位,幫助朝廷穩住百姓。同時燕鑠也安排了大數據中心的人去輔佐朱家人以及新選拔上來的官員。
新上任的官員可以通過大數據中心越過上級直達天聽彙報當地情況。
這些都是皇上重點培養的好苗子,可不能讓過去繁冗的朝政體製耽誤了好苗子的成長。
當然了,他們去的地方也都是困難很多很複雜的地方,擁有一些特權也是應該的。
其他穩定地區的官員辦公形式暫時不變還是如以往一般該乾嘛乾嘛。
這樣的安排皇上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他決定立刻遷都。
順路去看看兒子們。
也順路去看看徐煥的紅旗小鎮。
遷都的隊伍很大,除了皇上的家要搬,朝中那些老頭的家也要搬。
想要去新都城燕京發展生意的商人也趁機帶著貨物跟在了後麵。
中途路過曲陽縣,燕皇跟皇後悄悄地離隊去了何府,朱文山帶著大部隊繼續前行。
他們在何府等了兩天才收到燕鑠他們已經到家的信。
燕鑠信裡囑咐:要低調。
燕皇就隻帶了一個侍衛統領冷風。皇後帶了一個護衛丫鬟,還有燕勳的未婚妻朱聘婷。
燕鑠信裡囑咐:要以何雲謙與何文泰父母的身份來。
燕皇就化身為何家旁支做生意的何老爺,皇後就是何夫人。
燕鑠信裡囑咐:父皇要打扮一下,村裡很多人是見過他的。
燕皇在唇上貼了個假胡子,還把威武的眉毛修剪了一下,顯得慈眉善目一些,穿上生意人的那種比甲外褂,倒是真有點看不出來他是皇上了。最起碼氣質上就不像。
燕鑠信裡囑咐:這邊隻有徐家老兩口以及徐煥的父母知道他和大哥的真實身份,其他人並不知情,什麼話可以跟誰說,爹娘你們要心裡有數。
燕皇吹了一下胡子:“囉嗦!我看一眼勳兒就走,哪有那麼多時間跟彆人說話?!”
皇後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看一眼就走,我要多住一段日子陪陪我兒,這是爍兒囑咐我的,我倒是覺得爍兒心細想得周到。”
“……”燕皇被皇後懟無語了,隨即笑嗬嗬的摟過皇後,“夫人說得極是。為夫就是心裡惦記勳兒,有點急躁了。”
皇後溫柔的伏在燕皇的胸口,“咱們終於可以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樣出門行走,我還挺期待的,可是一想到我兒……”皇後又抹起了眼淚,“勳兒他……”
燕皇摟緊了皇後,輕拍著她的肩背安慰道:“沒事的,有洛老在肯定沒事的,之前的信裡不是說了嘛,先用何光楠做實驗,等成功之後再給勳兒做手術。而且有煥丫頭這個福星在,應該會沒事的。”
皇後:“煥煥救了我兩個兒子,是咱們家的恩人。”
燕皇:“突厥大戰那次,她也算救了我一命。”
皇後:“那要這麼算,她也等於救了我一命。”
“嗯?”燕皇疑惑的看著她,“此話怎講?”
皇後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燕皇的眉毛和鼻子,“你若是不在了,我定要隨你而去,黃泉路上,我與夫君同行。”
燕皇有些淚目,“我的嫣兒……”他親吻著皇後纖細的手指,“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無論我怎麼樣,你都要好好活著。我這般拚命,不僅僅是為了天下蒼生百姓,更是為了你跟兒子,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
皇後環住燕皇的腰,撒嬌一般的說:“不!你存我生,你逝我亡!沒的商量。兒子大了不由娘,我才不要沒有夫君的日子呐!”
燕皇被皇後感動得一塌糊塗。
皇後:“煥煥等於救了咱們全家。”
燕皇:“她發明的那些火器,也等於救了整個大燕。”
皇後:“所以,這次去人家家裡,你可要記住這一點,對人家的家人客氣點,時刻記住,咱們是她的公婆,不是皇上跟皇後。”
燕皇哈哈大笑,“那丫頭,她才不畏懼皇權呐,她說話勇著呐!”
皇後:“可是她的家人不勇啊,咱們像爍兒說的那樣低調點,客氣點。你多注意點彆端架子就行。”
燕皇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說來說去,原來你們都是不放心我啊!我這麼半天一個‘朕’字都沒提,表現得還不夠好嗎?!”燕皇刮了一下皇後的鼻子,“為夫心裡有數!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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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後是有數了,可徐老頭心裡沒數啊,他緊張得不要不要的。
徐田麵上看著淡定,其實心裡也緊張,但也沒說緊張到像他老爹那樣,不僅一宿沒睡,天剛微亮就去城門口等著,後來被何雲謙請回了家,他就在堂屋裡踱步了一早上。
等皇上的車隊進了大院,徐老頭的緊張已經到達了巔峰,後背的衣衫都被汗浸透了。
不明原因的徐河納悶的問:“咋的了爹?見個親家你咋焦慮成這樣?”
徐老頭小聲訓斥道:“用你管!彆跟我說話!!”
徐煥今早一想到皇上叫燕赫,若是化身為何老爺就變成了何赫,嗬嗬,這發音真是讓她不得不捧腹大笑一下。
何雲謙也沒心沒肺地跟著笑。
“我爹,可以用他的表字,叫何元浩,嗬嗬像什麼話……但確實好笑,回頭讓我爹娘也笑一笑。”
第一輛馬車下來的是何家主以及何家大爺和長孫何煦曦。
何家家主也惦記大外孫的傷勢,便也來了。
第二輛車上是何家二房的大爺以及大兒子,還有何光楠。
第三輛車才是皇上跟皇後還有朱聘婷。
還有兩輛車拉的東西,停在了對麵的何府。何府雖然沒蓋完,但是院牆和大門早就已經弄好了。
徐老頭率先作揖貓著腰往前迎。
“老夫帶領徐家眾人恭迎……”他抬眼皮看了看在何家主身後的皇上,皇上對他笑嗬嗬的點點頭,他才繼續說:“恭迎貴人們入府。”
何家家主扶了一把徐老頭,客氣道:“徐老弟,客氣了,咱們兩家也算是有姻親,無需多禮。”
徐老頭依舊謙卑緊張,“不不不,何家主高看小老兒了,就是姻親,那您們也是貴人,是我們高攀了。”
除了何立新一家以及徐田夫婦之外,其他人都是懵頭懵腦的,老爺子行禮,他們就跟著行禮,誰也不敢亂出聲。
何家主笑嗬嗬的拍拍他作揖的手,“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何家主先從自己兒子這邊開始介紹,然後是二房家,最後才是皇上家,畢竟他們扮演的是何家旁支,地位上來講肯定要比主家矮一截。
何家主介紹道:“這是雲謙那小子的爹娘,是你們實實在在的親家。”
徐老頭這回不僅腦門全是汗,而且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下了,他感覺不跪下好像難受似的。
“貴人好,貴人好!”徐老頭謙卑得有點誇張,那腰彎成了九十度。
何老爺上前雙手托住徐老頭的手,“老爺子,不是貴人,是親家。”
徐老頭雙手顫抖著立馬改口,“親家好,親家好!”
徐河一腦子的問號。
他爹這到底怎麼了?怎麼感覺他好像欠了人家雲謙他爹好多錢似的呢?那腿哆嗦得像是憋不住尿了呢?
是不是老頭真有尿,人多不好意思說啊?
徐河的疑惑徐家幾個寶也有,一家人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隨後燕鑠趕緊上前幫著把場麵緩和一下,他依次給他的家人介紹了一下徐家人,以及何立新一家。
何家主還特意拍了拍何立新的肩膀,沒說什麼,隻是笑著點點頭。
隻有聰明的徐小寶看著這位何老爺直皺眉,他覺有些眼熟,怎麼有點像當初的熠王呢?
這孩子記憶力驚人,過去快一年了,他竟然還沒忘。
徐老太可比徐老頭穩重多了,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皇上咋了?他兒子全在我們家手裡,我有什麼好緊張的?該緊張的不是皇上嗎?
徐老太帶著李秀和徐煥給皇後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