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趁著李老大他們洗漱的功夫又出了趟門,去酒樓定了包廂席麵。
管家陪同著她,“老夫人,這桌席麵是給咱家老爺和叔爺接風的嗎?”
馮氏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是!他們隨便在家裡吃點就行,這桌酒席是給我大外甥女她們定的,估計人晚點就能到。”
老爺這個人管家一直沒聽說,但是大外甥女這個人管家是真真的熟悉,因為馮氏三句兩句嘮著嘮著就能拐到她大外甥女那去。
馮氏出了酒樓就去接李虎,這小子在軍營張羅著明天的演出,明天侯府辦謝親宴,李彪就在軍營搞了一個同袍宴。
吃食方麵簡單粗暴,點幾個篝火烤上幾百隻羊、幾百隻雞、上千條魚,每人都能飲上一碗酒,李彪也是下了血本了。
同袍宴不在乎吃喝,主要是節目很精彩,李虎照搬村裡的新年聯歡晚會,給兵哥哥、兵叔叔和兵姐姐們上演一場彆開生麵的宴席。
他作為聯歡會的總導演正經在軍營裡忙活了好些日子呐。
彆看李虎年紀小,但是張羅這聯歡會的事卻受到大家一致的讚捧,畢竟他是唯一見識過啥叫聯歡會的人。
李虎不光是總導演,他還是總編劇,他給幾個年紀小的士兵排了一段《大戰紅孩兒》的短劇,還給喜歡表演的大頭兵們編排了一個軍鼓舞,靈感來源於天兵天將下凡捉拿孫悟空那一段,他是這段舞蹈裡獨樹一幟的舞者,扮演孫悟空跟著鼓點翻跟頭再耍一套自創的猴拳。
同時他還是主持人,文化雖然不夠,但勝在嗓門夠大嘴夠甜,句句能誇得人家樂哈哈。
馮氏看見李虎出來趕忙用袖子給這小子擦擦一腦門的汗:“兒子,幾天不見,你好像抽條了?”
李虎斜眼比量了一下他與馮氏的身高,確實如此,眼看差半頭就超過他娘了,“娘,你這突然來了有什麼事嗎?”
馮氏:“你爹跟你二叔二嬸來了。你不回家看看嗎?”
李虎:“啊!那不用著急,明天讓他們來軍營裡看節目就能跟我見到麵了。”
馮氏:“你這死孩崽子,你爹回來了你咋不回家跟他親近親近呐?不想你爹啊?!你爹可是想你了,進屋就問你。”
李虎:“我沒空啊,一會兒還得再彩排一遍呐,侯爺跟我大哥給我這麼大個任務,我可不能給我大哥大嫂和侯爺丟麵子,我爹要是想我就讓他過來看我們彩排,這軍營他又不是不熟。”
馮氏用手指懟了李虎的腦門一下,“你還倒反天罡了你,你爹剛去梳洗,這會兒也差不多了,你趕緊先回家,跟你爹說說話再回來彩排,都半年沒見了估計給你爹都想壞了。”
李虎:“你跟我爹親近就完了唄,非拉著我乾嘛?我都多大了還跟我爹親近?難不成還讓我爹抱著我舉高高要糖吃?嘁!也不怕閃到我爹的老腰!”
“我……”馮氏想拍兒子後腦勺的手一頓,“我……兒子,不知道為啥,怎麼這次我也有點跟他親近不起來了呢?你說這是怎麼了嗎?他突然回來給我造一愣,這些日子真是把他這個人給過忘了。”
李虎狐疑起來,“娘,你該不會是覺得我爹已經配不上你這個二品將軍家的老夫人了吧?嫌棄他了?”
馮氏心裡咯噔兩下,幽幽的反問自己,“有嗎?”她詢問的看向李虎,“配不上了嗎?”
李虎抱起了膀,老神在在的說:“我爹現在啥樣我不知道,但是娘你現在真跟以前不一樣了,雖說私底下你對我跟我姐還是有點張牙舞爪,但是在外麵,你絕對把楊嬸嬸的氣度學了三成去,就這三成看著就很帶派。”
馮氏被兒子誇得臉紅,用手背蹭了蹭臉,抬手抹了一把頭發,又撲落撲落衣裳,眼睛亮亮的問道:“娘現在看著有派?”
李虎很中肯的點頭,“你不信彆人你還不信我?不信你就等我煥姐來了你讓她看看。”
兒子不回家,馮氏又去接閨女,李芳因為在家總跟她拌嘴,於是她給她找了個繡樓,每天去學習刺繡,今天是學習的最後一天。
李芳看見馮氏緊張了一下:“娘你怎麼來接我了?出什麼事了嗎?”
馮氏這是頭一次親自來接閨女,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爹回來了?”
李芳下意識的“啊?”了一聲,顯得很意外。
馮氏立馬蹙眉垮著臉:“小李芳你是真不長心啊,你大哥要結婚你爹肯定就這兩天回來,這你都沒想到?”
馮氏已經習慣了跟李芳見麵就開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