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書房。
王離提著茶壺咕咚咕咚的往嘴裡倒著茶,完全沒有了先前翩翩俊朗公子哥的形態。
但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墨發如瀑,隨著立體的喉頭滾動輕輕地跟著顫動,每一根發絲都如同勾人的手指,散發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吸引。
仰頭的四十五度角恰如其分的勾勒出古典美男豪飲的灑脫不羈,側顏如同博物館的塑像一般,線條流暢得讓人驚歎。
嘴唇微張的空間一注水流跳躍其中,襯得那張薄唇又潤又嫩,非常攝人心魄。
何雲謙把徐煥的臉掰向自己,也揚起了四十五度角,對著煥煥挑了挑下巴。
徐煥眯著眼睛一笑,給他比了一個讚。
“你這……一路上沒喝水嗎?怎麼渴成這樣?”徐煥問王離。
王離喝完最後一口,放下茶壺,“何止,三天三夜,沒吃沒喝沒合眼。”他眯著眼笑得像一隻得逞的狐狸。
楊遠威起身開門出去,讓人趕緊送些吃食過來,再吩咐下去務必給王離的手下也招待好。
“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就突然來了?”何雲謙問道。
“你們剛走,當晚我就做了個夢,然後就開始心慌,慌得實在是厲害,我怕阿煥……”他又看了看何雲謙,“還有阿謙你們出事,所以就帶著我全部的手下趕了過來。”
王離衝著楊遠威掂了掂一塊玉牌,“多謝侯爺給我的令牌,讓我這一路都暢通無阻。”
“心慌?”何雲謙跟楊遠威麵麵相覷,“你怎麼也心慌?我們倆昨日還說這事,我們倆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我加強了侯府方圓一裡的戒備。”楊遠威道。
“難不成會有什麼事發生嗎?”何雲謙看向徐煥,“大爺爺算這日子是大吉,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徐煥咬著手指,她焦慮的時候就會這樣,“大爺爺算卦是這個時空原本該有的定數,可我的存在是個變數……或許我就不應該來參加婚禮,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豈不是攪了心怡的婚禮?!”
王離啃了兩塊點心墊墊肚,才開始說起了他的夢。
“阿煥,你還記得上輩子你在營區被黃毛藍眼人綁架的事嗎?”
徐煥一愣,“你夢到了?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這事,這事……”
徐煥眼裡忽然沁出了淚花,“我那天殺了不少人,不是喪屍,是活生生的人,除了敵人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同伴。”她垂下頭,聲音有點哽咽,“她讓我背叛祖國去效力a國,我怎麼可能去!我沒想到背叛我的人會是她,害我的人會是她,她明明知道我的父母親人都是死於a國投放的病毒她為什麼還要那麼做?……我……”徐煥捂住了臉。
她抹她脖子的那一幕仍舊曆曆在目,她臨死前說“姐,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那句話依然清晰的在她腦中響起。
何雲謙立馬反應過來徐煥說的是什麼事,他立馬靠了過去,輕撫煥煥的後背讓她放鬆下來,“那人本來就該死,她背叛了你跟國家,早晚是個禍害,寶貝你不用自責,你那是替天行道。”
事兒雖然是那麼個事,道理也雖然是那麼個道理,但徐煥無法表述出她殺死一個與自己朝夕相處將近六年的夥伴的那種心情,那跟殺喪屍殺司夜完全是不一樣的,她總是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頭了?是不是太殘忍?怎麼就不能將她交給總部驅逐出去呢?被驅逐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王離看不得徐煥哀傷,心疼得雙手無處安放,隻能用力的搓著膝蓋來緩解,“那個女人她好像不是我們一個國家的人,她會說我聽不懂的話,嘰哩哇啦的語氣很生硬,我肯定她說的絕不是英語,這段日子我夢裡一直上的都是英文課,那些黃毛說的話我倒是都聽得懂。”
“嗯?”徐煥震驚的睜大了雙眼,喃喃道:“她,她是間諜?怎麼會?她是間諜?”徐煥實在是不敢相信,跟她朝夕相處了好幾年的人竟然不是華國人,難道她跟司夜是一夥的?
王離點頭,“可能是因為我心緒不寧,所以夢境都是片段化的,我夢到起初那個女人一直在你身前身後對你十分殷勤,你跟她很是要好形影不離。後來夢裡我走在一條幽靜狹窄的通道上,那裡十分的破敗,一看就是不經常有人去的地方,我聽到一個夾縫處有人在講話,嘰哩哇啦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不巧被那個女人看到了我,但沒想到我的樣貌嚇了她一跳,她尖叫了一聲就跑掉了,哦!對了!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是個黑色的方塊。”
王離搓了搓臉,“上輩子我那張燒毀了的臉在那樣的環境裡出現,確實像鬼一樣。”
徐煥嘀咕了起來,“嘰哩哇啦?嘰哩哇啦??難道她是個小本咂?”
徐煥說了一段日語給王離聽,“是像這樣的嗎?”
“對對對!”王離十分肯定,“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