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個一進來像個老乾部似的仰著下巴背個手,可當他看到徐煥那一刻,他一下子驚呆了。
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這長得也太像我閨女了?這是咋回事?”
徐煥看到他頭頂的丸子頭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親切之感。
沒錯,墨大個腦袋上就是頂著一個小姑娘那種丸子頭。
因為他不會梳發髻,就順手挽了一個他熟悉的丸子頭。
徐煥起身走過去,“這位小哥兒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小哥?
墨大個被這個稱呼叫得一愣,他還不太適應這具年輕的身體。
“你長得太像我閨……我的……親人,親人。”
親人?!
徐煥的心開始狂跳。
“彆人朝我扔泥巴。”她聲音微顫道。
墨大個納悶這姑娘問他這個乾嘛?按照他的思維習慣他回答道:“姑娘,要是這事放在我身上,那我定會拿這泥巴去種瓜,等我有瓜吃的時候我氣死他!都是好少年咱彆跟素質低下的人一般見識,狗咬了咱們一口,咱還能反過來去咬狗嗎?……”
他吧啦吧啦的說著他的道理。
這熟悉的口吻,這熟悉的台詞,還有這熟悉神態……
皮囊變了,但是一個人的說話習慣和言談舉止不會變。
徐煥淚目了,她哭中帶著笑,盯著著滔滔不絕的墨大個笑著流淚,把墨大個嚇壞了。
“姑娘,你這是乾嘛?被欺負了?很慘?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墨大個莫名的有點心疼,他以前就見不得他閨女哭,這眼前的姑娘跟他閨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也見不得這姑娘哭。
徐煥搖搖頭。
何雲謙趕忙過來問她,“怎麼了這是?是認識的?”
徐煥點點頭。
墨大個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喜極了:“你真的認識我?太好了,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叫啥名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姓墨,墨大個是我給自己起的外號,但是你瞅瞅我這個頭,誒呦,真是對不起我這外號……”他依舊吧啦吧啦的說著。
徐煥噗嗤笑了,笑得肩膀鬆動,但是眼淚卻比剛才流得更甚。
墨大個堆著一臉笑問:“那你快告訴告訴我,我叫什麼?”
徐煥大聲說出了心裡的答案:“徐建國!你是徐建國!”
墨大個愣住了,指著徐煥驚訝萬分,“你,你,你該不會真是我閨女吧?誒呦喂!!!”他當場激動得差點蹦起來。
徐煥大喊一聲:“爸!!!”頓時哭成了淚人。
可這不是爸爸的身體,她還不習慣,不好意思撲進爸爸的懷裡。
墨大個,啊不,是徐建國,大喊一聲“煥煥!!我是爸爸,徐建國!”
他把住著徐煥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兩下,“真的是我閨女啊!!”他伸手摸了摸徐煥的臉,用袖子幫她把眼淚擦擦,“我的心肝大寶貝啊!!咱爺倆這是啥命啊,死了還帶複活的?我這是祖墳炸了吧?啊?閨女呦,你可想死爸爸了!我的大寶呦!你後來是不是吃苦遭罪了?啊?誒呦呦你哭得爸爸心臟要抽了!哭了我的娃啦!都怪爸爸死的早啊!嗚嗚嗚嗚……”
徐建國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徐煥在爸爸麵前會卸下所有的盔甲,變成那個曾經的弱不禁風、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寶寶,她仰著脖子哇哇大哭,“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我後來那六年是怎麼過的,爸爸,爸爸!你還活著,爸爸,你還活著!”
她拚了命的叫爸爸,這一聲聲的爸爸是她末世六年隻能在夢裡出現的名詞。
徐建國也覺得這具身體不適合抱抱閨女,他看了看旁邊比他看起來還心疼的小夥子,把閨女往他懷裡一推,“你是我閨女的男朋友吧,你快哄哄,哭大勁了該腦袋疼了。”
徐建國啪啪拍了自己的臉蛋子兩下,“我還活著,不是做夢!原來這真不是做夢。”
轉頭就含著眼淚笑著勸煥煥:“閨女,爸爸在,啊,乖寶彆哭了,爸爸在,爸爸現在成年輕小夥了,這回能活的久一點,爸爸在呐,沒事啊,爸的大寶彆哭了,以後爸都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守著你。”
“爸爸,你們走了之後我就去了避難營,後來就末世了,爸爸你不知道末世那比電影裡演的還恐怖,那喪屍一片一片的,真的,可我聽話,我聽你話,我好好活著,我有好好活著,嗚嗚嗚……但是活著好難啊爸爸……”
徐煥恨不得把那六年的壓抑都一股腦的吐出來,真是差點哭抽了。
“爸,我媽呢?你有沒有遇到我媽?”
徐建國很哀怨,“你媽去的比我早,我們倆在黃泉路上沒碰到,我也不知道你媽去了哪,能不能也像我一樣整具身體借屍還魂。”
徐煥拍打了爸爸的手一下,“老徐!你咋說的這麼嚇人,咱們這叫靈魂穿越。聽你說借屍還魂我就頭皮發麻。”
徐建國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跟你們說,我可是真真死透了的人,真的去了黃泉路,這具身體也是剛咽氣,我就鑽進去了,這就是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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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煥一下子不哭了,“老徐你快展開講講。”
徐建國見她不哭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聽他講神叨叨的故事,他伸手刮了一下徐煥的小鼻子,“瞅你,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先不講,你先給我介紹介紹,這位是誰呀?”徐建國看向何雲謙。
徐煥嘿嘿一笑,略帶一些不好意思:“這位可厲害了,他有兩個身份,當然了,他也是為了我才這樣的。”
“呦?”徐建國打趣道:“不會是雙麵間諜,地下黨吧?玩史密斯夫婦那一套啊?”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徐煥可不能讓她爸亂開玩笑,回頭解釋起來賊麻煩。
“他叫燕鑠的時候是眾華國的二皇子,未來的親王。叫何雲謙的時候是燕北博州何氏家族的富二代,現在就住在我家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