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江衝,聲音無悲無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江太上,乾元山天璣一脈的真傳弟子,你有資格帶走詢問處置嗎?”
偏殿之內,霎時間靜得可怕。
幾人的呼吸聲,在此刻都變得清晰可聞,甚至能聽出那不由自主的加重。
餘詠奇看到元起真容,臉上的表情極為精彩,從驚喜,到惆悵,最後定格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張。
他腦海中瘋狂回溯剛才的每一個細節,回憶自己有沒有任何不當的言行,苦思著該如何找補。
許湘直接愣在了原地,臉上所有的憤怒、冷傲、算計都消失不見,隻剩下難以掩飾的驚慌。
她本就出身乾元山天璣一脈,比在場任何人都更清楚“真傳弟子”這四個字的分量!那根本不是她夫君江衝能夠“碰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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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剛才的咄咄逼人,她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江衝伸手接住那枚令牌。入手溫潤,卻仿佛重逾萬斤,壓得他的身軀都微微佝僂了幾分。
他看著令牌上那獨屬於乾元山天璣一脈真傳的清晰紋路與氣息,臉上露出濃濃的苦澀與自嘲。
他長長地、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
“原來……是元真傳。難怪……”
然後,他收斂了所有的氣勢,朝著元起所在的方向,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語氣乾澀卻恭敬:
“江衝……見過元真傳。今日之事……是老夫唐突冒犯。此事……老夫會給真傳一個交代。”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拉著依舊呆若木雞、魂不守舍的許湘,快步離開了這片讓他顏麵儘失、心驚肉跳的偏殿。
元起沒有阻攔。今日,並非深究此事背後緣由的時候,他還有正事要辦。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餘詠奇。
餘詠奇立刻會意,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努力維持著副殿主的威嚴。他看向殿內那幾個同樣被震得七葷八素、呆立一旁的弟子和執事,厲聲喝道:
“你們幾個,先出去!今日殿內所見所聞,全都給我爛在肚子裡,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誰要是敢泄露出去半個字……門規處置,絕不輕饒!”
那幾人如夢初醒,連忙點頭如搗蒜,連聲應“是”。他們匆匆行禮,退出之前,又忍不住悄悄抬眼,敬畏地瞥了一眼那位恢複了真容、氣度卓然的宗門第一天才——元起第一長老。
眼神中,除了震撼,竟還隱隱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今天,可真是……見到大世麵了!
偏殿之外不遠處,許湘臉上的驚慌仍未散去,她看向江衝,聲音帶著惶急:“夫君,交代的事情沒辦好,如今又徹底得罪了元真傳……我們這一次,恐怕真是……在劫難逃了。”
江衝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令人費解的鎮靜。他看向許湘,安撫道:“莫慌,且放寬心。為夫……我還有底牌。你先回去,我這就去見見元兄。”
見夫君如此淡定,許湘心中稍定,雖然仍有疑惑,卻也不敢再多問,隻是遲疑道:“可需要我一同前去?若是賠罪,兩人也顯得更誠心些……”
“不必。”江衝擺了擺手,嘴角甚至扯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這件事,我一個人去……更合適。”
目送許湘帶著滿腹疑慮離去,江衝臉上那強裝的鎮靜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凝重。
他竭力穩住袖中不受控製微微顫抖的雙手,仰頭望天,又是一聲長歎,這才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元辰宇的洞府方向疾馳而去。
元辰宇洞府之內。
見到江衝親自來訪,元辰宇也略感意外,笑著開口道:“江兄,今天是什麼風,直接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他與江衝這些年來相處尚可,雖不算至交,但也算得上融洽,因此語氣頗為隨意。
江衝卻無寒暄之意,他臉色緊繃,聲音乾澀:“元兄,有件要緊事,想和你……單獨談一下。能否……”他說著,目光看向一旁侍立的李素馨。
李素馨見狀,很識趣地準備起身回避。
“不必。”元辰宇卻抬手製止,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素馨不是外人,我這裡沒什麼事是她不能聽的。江兄有話,但說無妨。”
聽到這話,江衝的臉色變得更加複雜,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向前一步。
“撲通”一聲!
跪在了元辰宇麵前。
“元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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