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的激烈衝突，工廠雖然被我們占領了，但我心裡清楚，想要與龍哥抗衡，這遠遠不夠。
鬼哥是個強硬的領導者，但他總喜歡單打獨鬥，很多事情根本不告訴我們，讓我感覺自己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棋子。
那晚，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黑市。
一個念頭浮現在我腦海中，雖然鬼哥對西城了解甚多，但這樣被動地跟著鬼哥行動，什麼時候是個頭？
赤狐雖然已經被解決，但黑市的局勢並沒有好轉，反而因為紅螺和老狗的介入變得更加複雜。
正想著，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槍，轉身一看，卻是黑鴉。
“你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
黑鴉靠著窗戶站定，語氣依舊淡然，但眼神中卻多了一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在想事情。”
“鬼哥的計劃雖然有效，但他似乎什麼都想自己扛著，我們這些人隻是他的工具。”
黑鴉挑了挑眉，似乎對我的話很感興趣。
“哦？聽起來你有意見？”
“不是意見，是疑惑。”
我頓了頓，看著她。
“你呢？你在鬼哥手下乾了這麼久，真心服氣？”
黑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一把短刀，在手裡把玩著。
良久，她才開口。
“鬼哥是個很強的人，但他並不完美，他太過於注重結果，有時候會忽略人心，但說實話，我從來不指望他在乎這些。”
“所以呢？”
我試探著問。
“你會一直跟著他？”
黑鴉抬起頭，目光如刀。
“我跟著鬼哥，是因為他暫時有利用價值，可如果有一天，有人比他更值得我跟隨……”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第二天一早，鬼哥召集了所有人開會。
會議室裡氣氛壓抑，他攤開了一張新的地圖，開始部署下一步行動。
“紅螺的主力很快就會反撲，而老狗的那幫人指不定哪天翻臉。”
鬼哥的語氣沉穩而強硬。
“我們必須趁現在穩固地盤，同時擴展情報網，把紅螺和老狗全都鉗製住。”
我聽著他的話，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鬼哥的計劃沒有問題，但他完全沒有提及我們這些人的安危，隻顧著局勢的大局，卻忽略了兄弟們的死活。
“鬼哥，我有話要說。”
我打斷了他的話，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我，鬼哥也皺了皺眉。
“說。”
“我們每次行動，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可赤狐的事剛剛過去，紅螺的情況根本沒搞清楚，老狗更是個定時炸彈。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貿然擴展地盤，是不是太冒險了？”
鬼哥冷冷地盯著我。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得先把內部整頓好，再想其他的事，兄弟們這段時間都疲憊不堪，再這麼硬拚下去，隻會把自己逼上絕路。”
鐵壯在一旁幫腔道。
“宇哥說得對，最近兄弟們都很疲了，幾個兄弟還在養傷呢。”
鬼哥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每個人，最後停在我身上。
“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看了一眼地圖，冷靜地說道：“我們需要時間恢複，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什麼都不做，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紅螺的動向，找出他們真正的指揮中心，隻有掌握了主動權，我們才能打有準備的仗。”
黑鴉在一旁輕笑了一聲。
“依我看，秦宇的提議不錯。與其硬碰硬，不如先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