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眾人麵前，神色嚴肅。
“我們必須在那些幫派行動之前，先找到唐曜。”
黑鴉微微皺眉，表示疑惑。
“可他藏得這麼深，我們去哪找？”
我眯了眯眼睛，緩緩吐出幾個字。
“慢穀地下賭局。”
黑鴉眼神微變。
“你是說……唐曜會在那裡？”
我點頭。
“他死了，那些幫派不會善罷甘休，唐曜一定會親自去看看，我們和他們會不會先打起來，而慢穀的地下賭局，正是他最可能出現的地方。”
黑鴉沉吟了一下，隨後點頭。
“行，我來安排。”
我目光冷冽，心中殺意翻湧。
唐曜，這次你躲不掉了。
慢穀的風帶著潮濕的氣息，拂過碼頭邊那些破舊的集裝箱，發出低沉的摩擦聲。
遠處的霓虹燈在潮濕的空氣裡顯得有些虛幻，如同暗夜裡飄搖不定的鬼火。
我站在岸邊，眯著眼望著漆黑的海麵，指間的煙頭時亮時暗，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黑鴉已經去安排鬼市的事情，隻等消息傳回來，我們就能動手。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我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
“誰？”
“我。”
景淩的步伐一向輕巧，但今天卻有些遲疑，像是壓著某種不安的情緒。
她站到我身側，微風吹起她一縷發絲，劃過我的手背，帶著淡淡的冷香。
“怎麼沒和大家在一起？”
“你呢，你不也是自己來這裡吹海風。”
我撓了撓頭，隨後閉上眼睛，感受著柔軟的海風。
“隻是感覺好久都沒放鬆過了，這段時間一直在緊繃，許多事情推著我走，似乎都忘記了我本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話拗口難懂，但卻是我心中真實的照影。
“我懂。”
“你懂？”
“我在組織裡麵生活了數不清幾個年頭，出了不知道多少次任務，可靜下心來才發現，這一切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安穩，可或許永遠不屬於我。”
“簡單，等我們回去，一統西城，就徹底遠離這些紛亂的事情，開始新的平靜的生活。”
景淩嘴角勾起一絲絲笑意，隨後又恢複冷意。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些憧憬。”
“那是自然，到時候我的白色海岸可就交給你打理了，你不會拒絕我吧？”
她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望著遠處的海麵，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秦宇，停手吧。”
我偏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怎麼？你也覺得我這次沒機會贏？”
景淩沒說話，隻是轉過身看著我，夜色裡，她的眼神比海風還冷，像刀鋒一樣鋒利，卻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柔軟。
“我有不好的預感。”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羽毛落入水中，掀不起波瀾，卻透著一種彆樣的堅定。
“慢穀不是西城，這裡沒有那些約束，你以為自己能贏，但這次也許不是運氣能解決的。”
我輕笑了一聲，把煙頭彈進海裡，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問。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景淩皺起眉，眼裡閃過一絲怒意。
“秦宇，我是認真的！”
她的情緒比平時更激烈了一些，這是少有的事。
我忽然意識到，她是真的很擔心這次的局麵。
她冷冷地盯著我，沉聲道：“唐曜現在死了，整個慢穀的地下勢力都盯著你，他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你如果繼續追下去，就是在玩命。”
我沒說話，隻是抬頭看向夜空。
月色朦朧，雲層壓得很低，像是預示著某種風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