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慢穀的街道上彌漫著一層薄霧,街燈昏黃,映照在潮濕的路麵上,泛起斑駁的光影。
我站在旅館的陽台上,默默地看著遠處的夜色,指間的煙燃至儘頭,微微一抖,煙灰落入夜風中,瞬間消散。
門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
景淩走到我身旁,雙手環胸,冷淡地看著我。
“你很得意?”
我輕笑一聲,緩緩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當然了,唐曜一定在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了很多次,以至於我自己都覺得煩,隻是我覺得你該收手了。”
景淩的語氣難得柔和了一點,但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側頭看她一眼,挑眉。
“你這麼想讓我收手,是怕我死?”
景淩眼神微微一滯,隨即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再看我。
“我是怕你死在這座鬼地方,死無葬身之地。”
“你對慢穀的評價可真直接。”
我輕笑,靠在欄杆上,看著她的側臉。
“放心吧,我算過命,我命硬。”
“命硬?”
景淩嗤笑一聲,語氣冰冷。
“我明白你從一無所有到現在靠的不是運氣,是夠狠、夠拚,能踩著死人往上爬。”
我點點頭,坦然地接受她的評價。
“那又怎麼樣?稱王的代價向來如此”
景淩微微皺眉。
“所以你覺得,這一次你也能贏?”
“當然,每一次我都會贏。”
我淡淡道,目光沉靜。
“我從一無所有到今天,靠的不隻是運氣,但我承認運氣確實很好。”
景淩的目光閃了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房間裡,黑鴉和鬼哥正在商討下一步行動。
黑鴉靠在窗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深邃。
“唐曜一定不會忍氣吞聲,他很快就會反擊。”
鬼哥皺眉道:“可如果唐曜動手,那他就徹底坐實了黑狼幫的叛變。”
“所以,他不會明著來。”
黑鴉冷笑了一聲,眼神犀利。
“他一定會用更陰狠的手段,或許是暗殺,或許是挑撥,甚至可能直接派人對付我們。”
我緩緩走回房間,聽著兩人的分析,點點頭。
“黑鴉說得沒錯,唐曜從不會衝動,他會讓彆人替他動手。”
鬼哥沉思了一下。
“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我微微一笑。
“很簡單,反客為主。”
黑鴉眯起眼睛。
“你的意思是……”
“既然唐曜想借刀殺人,我們就讓他先失去那把刀。”
鬼哥反應過來,眼中精光一閃。
“你想讓黑狼幫先動手?”
“沒錯,黑狼幫現在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我們再推他們一把。”
黑鴉輕輕笑了一聲,低聲道:“那就讓他們徹底站到唐曜的對立麵。”
氣氛變得緊繃,計劃已經成型,但我們都清楚,接下來的行動必須精準無誤,任何一點紕漏都可能讓我們陷入絕境。
與此同時,唐曜的據點內。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唐曜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陰沉得可怕。
站在他麵前的,是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陳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