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嵐姐的話問的一愣。
“嵐姐,你這是……”
“我把這家公司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你,但你現在走得越來越深,我有時候看不懂你了。”
我沉默了幾秒。
“我不會讓它再回到龍哥手裡。”
我緩緩開口。
“我不隻是想守住帝鼎,我想把它推到能改寫西城格局的位置。”
她輕輕笑了一聲。
“你比我有野心。”
我低聲道:“但我始終記得,它是誰的東西。”
電話那頭傳來她輕微的歎息。
“等我消息。”
“好。”
掛斷電話,我站在落地窗前,夜色像一塊沉甸甸的布,壓在這座城的每一棟高樓上。
我知道,這一步,是最後的大局前的縫合。
嵐姐的出現,既是助力,也是警鐘。
我必須快,必須狠。
東港,或許是這場鬨劇的終局。
離開西城那天,天剛蒙蒙亮。
我、鬼哥、景淩和黑鴉一起登上了前往東港的高鐵,列車呼嘯駛出西郊站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城市輪廓,心裡沒有太多情緒,隻覺得腦子冷靜得過分。
景淩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坐在我左手邊,一路沒說話,隻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遞給我一瓶溫水。
“你已經三天沒睡整覺了。”
她淡淡開口。
“睡不著。”
我捏著瓶蓋,沒擰開。
“你是不是在擔心,東港這一步走得太快?”
“不是怕快,是怕不夠狠。”
景淩看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黑鴉坐在我們對麵,一邊刷著手機新聞,一邊低聲說:“龍哥最近的活動頻率不小,騰龍集團在東港動作不斷,最近還剛注冊了一個新板塊,騰驪控股,表麵是金融投資,背後好像又和南區的港務合作掛鉤。”
我眼睛微微眯起。
“他開始整合東港地盤了?”
“嗯,他在西城雖然失了帝鼎,但當初我們置換的港口貿易那一塊,他一點沒動,甚至現在還在擴股,準備吸引新的財團進來。”
“他根本沒打算收手。”
我冷聲說。
“他是打算借東港重新崛起。”
鬼哥從背後靠椅上一坐直。
“你沒看懂他這人的路數,他是棄車保帥。他知道帝鼎早晚保不住,乾脆放棄,換東港這個新局重新下注。”
“而且……”
鬼哥頓了頓。
“他在東港的根基其實比西城還深。”
我看了他一眼。
“你什麼意思?”
“他在海城的騰龍集團,其實本部就藏在東港那片濱海區,隻不過當初沒露麵罷了,我們在西城和他拚的是人,是資源,在東港,他拚的是係統,是舊勢。”
“意思是,他在等我們去,給他當活靶。”
鬼哥點頭。
“八九不離十。”
我歎了口氣。
“那他這局,要的是一鍋端我們。”
“是。”
列車還在前行,我低頭看著手機裡的地圖,東港濱海區一帶的紅點標注得密密麻麻,全是黑鴉過去三天的偵查成果。
騰龍集團的辦公樓藏在一處濱海寫字樓內,占了整整三層,表麵租戶是五家公司,背後全是騰龍的殼。
我們這趟,不是去談的,是去踩線的。
“有沒有人能接應?”
我看向景淩。
她翻出手機,點了點。
“帝鼎貿易往來中,東港本地還有兩個老關係,之前負責港口稅務審批的,其中一個現在在東港市從事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