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點頭,低聲說:“她已經動手了。”
“她切斷了我最後的家族資源,還聯合家族二房讓老爺子徹底對我死心。”
“她不再試探了,她開始下殺手。”
慕凝語氣冷了下來。
“所以呢?坐以待斃?”
我看向窗外,半晌,喃喃道:
“不,我打算醞釀一手大的。”
“秦宇,你和那些海城的無名小卒拚殺我不管,但對方可是蓬萊國際,如果你走錯,那將會一將功成萬骨枯。”
“怕什麼?那我就重走來時路。”
三日後,瀾淵對外宣布。
將以“非傳統港口路徑研發”項目為核心,全麵對接東南亞三個地下運輸樞紐,建立“流火係統”,同時推出全新清算路徑平台,用以取代原有白色海岸部分依賴的境外通道。
整個物流行業嘩然。
白色海岸早已是頂流企業之一,而瀾淵在此基礎上再構建“流火係統”,就等於徹底脫離了現有規則控製。
媒體報道一片熱潮,有人叫好,有人冷眼。
蓬萊的人,沒有出聲。
但我知道,他們肯定坐不住了。
又過了兩天,彭婉終於出現。
不是在獅城,不是在西港,不是在會議廳,而是在一間地下拳場。
那是西城最後一場騰龍舊部留下的賭鬥場。
她穿著黑色短風衣,黑帽壓低,站在拳台外看我,像多年前一樣。
我也站在台下,眼神毫不閃躲。
“你贏了。”
她開口。
“你也承認?”
“你真的能脫離家族獨立生長,靠自己咬下一整塊全球灰色市場的骨頭。”
“但……”
她抬眼,目光陡然變冷。
“你也暴露了最明顯的弱點。”
“你太講情了。”
“所以你來,不是認輸,而是要給我這個你看不起的人最後一擊?”
她緩緩走近我一步,眼神如刀。
“我來,是告訴你。”
“從你拒絕彭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來接你的人。”
“我是來毀了你的人。”
我雙眼微眯。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
她靠近我耳邊,低聲道:“你怕母親。”
“你怕那個始終被你藏在心底,卻被我們拿來交易的名字。”
我渾身一震。
她退後一步,冷漠道:
“彭宇。”
“準備好為你的血,還債了嗎?”
那一夜,我沒有回家。
我坐在空蕩蕩的拳台上,抽了一整包煙。
我終於明白,彭婉不是來複仇的,她是來替彭家做最後清理的。
而這場清理,不是生與死。
而是,讓我親手摧毀我自己曾經建立的一切。
可我不是彆人。
我是秦宇。
哪怕這條血路注定滿是荊棘、背叛與刀鋒。
我也要走下去。
不為姓彭。
隻為我自己。
夜雨將拳場洗得徹底,街道上泛著淡紅色的燈光,我坐在駕駛位上,一動不動。
彭婉那句。
“準備好為你的血,還債了嗎”,還在耳邊回蕩。
她不是在威脅我,她是在宣告。
她已經不把我當作家族的一份子,不是認輸後的妥協者,而是主場的清掃者。
她要做的,不隻是清理我這條“野線”,更是要讓我用自己雙手,燒掉所有曾經建立的王座。
我撥通了景淩的加密電話。
“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