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城淩晨四點半。
我靠在椅子上,輕聲道:“歸路?”
“我從沒想過回去。”
“你們放棄我那一刻,我就沒有路可回。”
“現在我隻走一條路,讓你們也走投無路。”
她沉默半晌,忽然輕笑一聲。
“你以為這就贏了?”
“你真的覺得,燒了港配,就燒斷了彭家?”
“秦宇,彆太高估你自己。”
“你不是真正的王。”
我淡淡道:“但我已經是能燒王座的人。”
“你們可以永遠在天上高高在上,但我會在地上,用火一寸一寸地燒你們的根。”
“你們不是輸不起,是怕疼。”
“而我,從來都不怕。”
我掛斷電話時,景淩推門進來。
“瀾淵外部融資通道全部解凍。”
“黑名單撤銷。”
“逆流計劃提前完成三分之一。”
“而蓬萊,在獅城的港口項目,遭遇本地清算委員會調查。”
我靠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
這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被人掀開了一角。
可也就在這一刻,景淩看著我,低聲問:“你打算一直這樣打下去?”
“沒有儘頭的戰爭?”
我睜眼看她,聲音低沉卻清晰。
“這是他們逼我的。”
“我不想當王。”
“可他們隻給我兩種選擇,要麼死,要麼跪。”
“我選第三種。”
“帶著我的人,燒掉他們的天。”
景淩望著我許久,終究沒有再勸。
晚上七點,我站在白色海岸西港碼頭的指揮塔上。
夜色翻湧,船燈穿過海霧,像箭一樣射進黑夜深處。
身後是黑鴉、景淩、鬼哥,還有凱撒臨時調來的審計隊。
我舉起酒杯,一口喝下。
“各位,這是第一戰。”
“是我們脫離血統,脫離操控,脫離命運的開始。”
“瀾淵還在,帝鼎還在,白色海岸還在。”
“而我……”
我轉身,目光穿透夜色。
“也還活著。”
“彭家不是我的終點。”
“我,也不會是他們的過去。”
“接下來,是第二戰。”
“也是決戰。”
同一時間。
摩灣,彭宅。
彭老爺子坐在書房,麵前鋪著的是帝鼎調撥圖、瀾淵最新的財務公開。
他眼神冰冷,聲音低啞。
“那個野種。”
“果然,成了。”
彭行舟站在他身側,冷聲道:“現在怎麼辦?”
“要不要動他母親的那條線?”
老爺子抬手壓住。
“不急。”
“他已經開始反噬。”
“現在,我們才真正有資格,收網。”
而我還不知道。
下一場風暴,正在黑暗中蓄勢。
這一場仗,我燒了他們的根。
可接下來,他們要燒的,是我的命。
我知道,燒了彭家的港口配額,就等於給自己簽了一份死約。